赵婉宁听着他这话心中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十分客套地说：“父皇，为了大燕国，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你是在埋怨我。”他的自称变了，婉宁不知他到底对自己有多少愧疚，不过她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在代国她见过多少人性：“父皇，你也见了儿臣，你好好休息，儿臣告退。”
说完，婉宁不再给他任何机会说话，直接起身离开了。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痛，从前她至少见到自己还会一脸笑容，而此时不知是不是长大了。
“婉宁——”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叫她。
婉宁顿住脚步，她转身看着床榻上想要起身并朝自己伸手的中年男子，他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
下一刻整个人坠落在床上，她看清楚了，他说：“父皇错了。”
婉宁眼泪立马落下，她大喊：“皇上驾崩了！”
这泪为他而流，也是他们父女情分尽的时候。
皇帝驾崩，皇位由太子赵邺继承，继位大典安排在了先皇驾崩的第三日。
当日，婉宁长公主得到了皇帝的诸多赏赐，包括宅邸几处，千金万两，首饰布匹数不胜数。
至于张起灵，他只要在皇城中依旧也被叫了过去。
皇帝见他不言语只当他是哑巴一个：“既然你不开口，朕便就赏些你用得着的吧。”
此人穿着如此古怪，若不是知道婉宁在代国都是他保护的他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
张起灵抬眸看了他一眼，学着这里的人行了个拱手礼：“谢陛下隆恩。”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
张起灵并不在乎会得到什么，他也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当做猴子一样看待，转身就离开了。
听着身后那些大臣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他怎样怎样，他皱了皱眉头，顿了下。
婉宁从身后追过来：“张起灵……”
张起灵微微偏了下头，道：“我不在意。”
说完，从门口士兵那拿到自己的黑金古刀，咻的一下往后一扬，行云如流水，背着他的刀离开了。
下了朝后，婉宁第一时间找到现邺。
“皇兄。”
“长公主？”正伏案做事的赵邺抬头看向她，眼中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皇兄，张起灵不是这天下间之人，看在他这六年来保护我的面上，所以还请皇上不要与他计较朝堂不敬的事。”
赵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朕知他是大燕的恩人，这六年来，他保护的不止是你赵婉宁，更是我大燕国的脸面。”
“世外之人，朕自是知道分寸。不过，婉宁啊，你可知那张起灵的底细如何？”
如果那人能够为他所用的话，那代国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赵婉宁看出他心中所想，摇了摇头：“不过皇兄，他说过不会太多干扰我们这个世界的事，说一切皆有定数的。”
赵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婉宁心头一动，这个哥哥向来和因为自己同胞哥哥成王关系不怎么好，如今竟对她如此温柔，她真希望是真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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