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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犇看着地上的书涵,依旧在垂死挣扎。
“凌将军,你可要看看我过往书信,这并非是我的字迹,别妄图将此事栽赃到我身上。”
这时,少商走了出来。
程少商“那你给楼少夫人的定情之物呢?这面铜镜,背面有楼大人亲笔刻上的多种字体。”
程少商缓缓取出那面铜镜,楼犇一见,双眼骤然睁大,眸中满是震惊与错愕。显然,他对此事竟全然未曾留意,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微微一滞。
程少商“这其中与信函上有没有相同的字体,楼大人,你心里定比我更清。”
楼犇已经说不出话了,王延姬急忙跑到楼犇身边“夫君,他们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楼犇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还是承认了“没错,都是真的!”
楼犇的话语仿若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在楼家众人头顶,震得他们心神俱颤。楼二夫人面色骤变,身躯晃了晃,险些晕厥过去。
王延姬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啊?难道非此,不能立下功业吗?”
“为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我,自身抱负。”此刻楼犇已经不管不顾了,说出来压抑心底多年的委屈。
“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还年轻,改嫁亦不迟。”
王延姬愤怒不已,一把拉过楼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现在说这些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楼犇拉住王延姬的双手,深情说道:“你可知,要你的命,就是要了我的命!”
“凌将军可知,人人都盼着生在太平盛世,独我平生最恨没早生几十年。”
凌不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对他做出了肯定。
凌不疑“当年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得逢当时,定能指点江山,做出一番事业。”
闻言楼太傅满脸不平,楼犇却像是突然释怀了,朝着凌不疑一笑,作揖行礼。
“我在这里先谢过凌将军知己之情。”
凌不疑“我深知你雄心壮志,但循序渐进,累积官秩,才是成为国之栋梁的正道,而你已经步入歧途。”
“我生就这副气性,没法子屈居人下,叫我从稗官小吏做起,将雄心壮志都消磨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消磨在不痛不痒的周旋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
楼太傅这时又跳出来落井下石,“哎呀,你又何必行此下作之事呢,咱们楼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你大可以慢慢的来吗。”
“伯父,别装模作样了,人人都说你忠厚,可我们自家人哪个不清楚你的小伎俩?凌江军曾多次举荐我,说我是谋政理事的大才该有个施展拳脚的机会,太子殿下却因伯父刻意埋没,没有启用我,我的好伯父,满口谦逊,婉拒太子天下的举荐,说我年纪还轻,因多历练几年才能当事。”
事到如今楼犇也不打算再忍了,戳破了楼太傅那恶心的嘴脸。
楼太傅笑容一僵,继续开口“你看,这都是伯父的不是,都是我听信了你大伯母的挑嗦…”
听着楼太傅句句推卸责任,楼犇也无法平静了,怒吼出声“别再推给大伯母了,男子汉大丈夫,所有肮脏龌蹉之事都推给妇人,亏你做的出来,伯父若一心举荐我入朝为官,大伯母还能吃了你不成?”
“其实,你也想暗暗盼自己的儿郎出人头地,可惜几位堂兄弟皆是蠢材,你怕我出头,将来会压制你的儿郎们,是以一直阻碍二房的前途,不是吗?”
楼太傅闻言顿时恼羞成怒了。
“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
这场大戏程少商看不下去了,现在她只担忧她阿父的安危。
程少商“你们叔侄二人一个算计,一个不甘,所有屠戮了颜忠满门,想要以此作为晋升仕途的踏脚砖,还杀了马荣,李逢,你说,我阿父如今在何处?”
楼犇这才转过身面对着程少商。“你想知晓,我们单独一叙,如何?”
霍芷萱“不如再加一个我,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楼公子,不知楼公子意下如何?”
一直当透明人的霍芷萱走了出来,这是她自踏入楼府说的第一句话。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到了霍芷萱身上,楼犇满含深意的盯着霍芷萱,半响,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三人走到一个房间,楼犇取出了一张堪舆图。
程少商“你这是何意?现如今我只想知道我阿父何在?”
“吾见过山川溪海,日月星河,将天下绘于笔下,现赠与少商你作为赔罪,愿你来日能与我一样,囚于困境之时能见天地,而不困于己心,这是我游离四海多年,亲手绘制的境内堪舆图,朝中众臣,无一不想得到此物。”
程少商“这当真是个宝贝,若你将这宝贝献于圣上,我想他会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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