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彻夜灯火通明。
华文昂牵着华夫人匆匆赶来,才进来,就看到华浅无精打采的倒在宫尚角身上。而他这个完美女婿此刻可不太好,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华文昂心疼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千芷说浅儿身体不舒服,可是生病了?我在悦杏小筑都能听到你们这儿的动静。” 因胎相还未稳,华浅有孕的消息并未向外透露。
“岳父,阿浅她并未生病。”宫尚角道:“阿浅已经怀孕1月有余,原本养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忽然孕吐不止,这一会儿,连晚膳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浅儿怀孕了!你们怎么能瞒我们!”他见华浅脸色苍白,来不及高兴道:“瞧这孩子,几天不见,都消瘦了。”
“吐了以后,可有再吃点东西?” 华夫人问到重点了。
“未曾,阿浅说吃不下。”宫尚角道。
“这怎么能行。多少得吃一点。千芷你们快去弄些易消化的糕点,再熬点酸汤来”华夫人拉着华浅的手,有些迷糊道:“阿娘怀你俩的时候,也是这般,吐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听阿娘的,肚子吐空了,就得吃点东西垫垫。”
“知道了,阿娘。”华浅有气无力道。
后来,厨房手忙脚乱的,总算将吃食续上。
宫尚角端着盘子,上头有糯米糕和一盏酸枣汤。华浅忍着不适,小口吃了一点。真像华夫人说的,不适感少了几分,但没一会儿又觉得一阵酸楚从胃里翻涌上来。
第二天,华浅有孕的消息传遍宫门。宫门嫡系和长老院得知,皆欣喜万分,毕竟这是青年一代的子嗣。只是宫尚角因华浅孕反严重,心情不爽利,因而高兴之余,除了时常送来的补品外,无人赶去宫门贺喜,角宫的人也格外小心。
华浅孕反严重,又因前山下了场大雪。宫尚角索性将公务挪到寝院处理,也顺便陪着小妻子。这会儿,华浅脚边架着火炉,手边做着孩子的虎头鞋。虎头鞋配色鲜艳活泼,就是走线有点乱。
宫尚角温柔地拂过她隆起的肚子,温柔而新奇道:“肚子看着比昨日又大了些。”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华浅日日瞧着,倒瞧不出什么变化,只觉得行动越发不方便起来。
北方比南方冷,加之宫门又驻守前山。冬季总是比山下冷上许多,她刚做好一只虎头鞋,精神并有些不济起来。
宫尚角见状,将华浅抱到床上道:“歇息会儿吧,等用午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她点了点头,靠在床上,一时半而也睡不着。宫尚角将案台安置在床边,边快速处理着公务,边陪着她。
许是她看得太久了,宫尚角放下毛笔,笑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郑大夫说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要多多看些漂亮的人,这样孩子生出来才会漂漂漂亮亮的。”华浅打着哈欠儿,迷迷糊糊的抱怨道:“自从我身体不适后,角宫就闭门谢客了。除了看看你,我还能看谁。远徵过来也行啊,执刃大人长得也不错。”
宫尚角听她嘴里都在别人,就算自己家兄弟也不行,气笑道:“你再不睡,我可要生气了……”话还未说完,他就听到床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才发现华浅已经睡着了。
春节刚过。
这是宫门少有清闲的日子,华浅孕反在某天早晨忽然就好了。随着孩子月份越来越大,宫尚角把公务推了一部分给羽宫。弄得宫子羽敢怒不敢言,只能苦闷地困在羽宫的案台上。
宫紫商听到消息,收拾了一堆从山下买的零嘴,马不停蹄的冲到角宫里。两人许久未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接把自家男人晾到一边。
“自商宫竞选后,紫商姐姐你就许久未来看我了。”华浅吃着酸溜溜的米果道。
“我早就想来了。”宫紫商瞥了一眼门边的宫尚角,后者立刻飞来一击刀眼,她才声音转小道:“是你家家那位拦着我们,不让我们来看你。山下这会儿可热闹了,这些都是我去街上买来的。这不,一听说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大包小包都拿来了。”
她看着坐上一堆没吃过的零嘴,难得有胃口的吃了起来。宫尚角见华浅吃得有点多,不放心的想要制止。
“阿浅妹妹难得有胃口,你就让她吃点吧。” 金繁拉住他,制止道:“以前到没看出来你这么烦人,管家婆都没你管得多。”
宫尚角被金繁这么一说,身形一顿,神情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