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果敢~~蓝忘机~
小心谋算~~魏无羡~
今日,魏府迎来了一位贵客,含光王蓝忘机。
魏府上下从一家之主到厨房杂役,可谓是喜上眉梢。
谁人不知魏家公子魏亭因搭救含光王有功,赏黄金千两。
且于一个月前,含光王亲自向圣上请旨赐婚。
含光王蓝忘机因是先太子的遗腹子,身份尊贵却又尴尬异常。
当今圣上虽表面上对其疼爱有加,实际上颇为忌惮。
魏家门楣不高,若蓝忘机迎娶魏亭为正妻可谓是正中皇帝下怀。
于是,当今圣上颇为爽快的赐了婚。
甚至为向众人表示对蓝忘机的恩宠,将魏家家主魏长泽官升一级,调任户部侍郎。
如此,也算抬了魏亭的身份。
然而无人知道是,真正搭救蓝忘机之人并非魏长泽的独子魏亭,而是他的私生子魏婴。
自从山洞一别,直到赐婚前蓝忘机也未见到佳人。
当今圣上为以示关心,强令蓝忘机在宫中休养。
今日他总算求得圣上开恩,准他出宫去魏府探望心心念念之人。
可惜,蓝忘机本是兴致冲冲而来,却在见到魏亭后推脱身体不适,要了间厢房暂作休息。
蓝忘机受伤之时虽两耳失聪又双目失明,但他能肯定魏亭绝对不是他要找的人。
因为~信香不对。
魏亭是个中庸,而搭救蓝忘机之人分明是个坤泽。
尽管坤泽稀少且珍贵,但世人对坤泽要求可谓十分的严苛。
凡坤泽者,绝不能在夫君以外的乾元面前泄出信香。
他二人毕竟朝夕相对了三个日夜,那人的信香还是泄出了一丝。
是以蓝忘机很清楚,他的救命恩人是个坤泽无疑。
再者,魏亭给蓝忘机的感觉更是不对。
对蓝忘机一脸谄媚讨好又察言观色的模样,怎会是他呢?
可惜蓝忘机在宫中调养了数月之久,又担心那人因搭救自己久不归家损了闺誉。
所以命蓝景仪送上谢礼后,蓝忘机不待病体痊愈便直接请旨赐婚了。
只恨他当初请旨赐婚时,没有说的清楚一些。
若是道出他欲求娶之人是名坤泽,恐怕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可惜,当时的蓝忘机顾忌重重。
告知圣上对方乃坤泽之身,便意味着蓝忘机闻到了对方的信香,又或者是对方主动告知。
无论哪一条,都足以毁了那人的闺誉。
如此一来,蓝忘机万万不可能为其求得正妻之位了。
谁能想到他的一片苦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竟然妄想李代桃僵。
“启禀王爷,属下刚刚打听到魏家两个月前不在府中的人,除了魏家独子魏亭,还有一个叫做魏婴。”
魏婴?也姓魏吗?
“这个魏婴和魏家可有关联?”蓝忘机看了眼蓝景仪,敲打道,“若你再有错漏,日后便不必跟在本王身边了。”
蓝忘机在宫中休养时,特地按照那人留下的地址派蓝景仪送上谢礼。
为了照顾蓝忘机,一个坤泽在外三天三夜不归,回家之后必会遭到家人训斥。
若是蓝忘机送上谢礼,或许能帮他逃过家中的责备。
可惜只有地址,蓝忘机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再加上魏家主母的含糊其辞,蓝景仪竟然弄错了人。
若非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绝无错漏,又怎会是今日的局面呢。
蓝景仪看了眼一旁的蓝思追,而后战战兢兢的回话,“回王爷的话,魏家上下对那魏婴三缄其口,属下暂未探查清楚。不过~那魏婴同样是位中庸,似乎...也不是王爷找的人。”
蓝景仪已经闹了次乌龙,若再弄错了人只怕更是罪加一等。
不敢妄下结论,蓝景仪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只见蓝忘机的食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桌案,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开了口,“去告诉魏长泽,本王突感不适不易挪动,需要暂住魏府休养。”
既然他心心念念之人就在魏府,蓝忘机索性留下来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当真以为谁都能做他的含光王妃吗?
简直痴人说梦~
“魏婴,这是兰姨的药,只够七天的量。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温情是魏家的府医,一直替魏婴的娘亲看诊。
可惜诊脉可以,这药魏晴却是无能为力。
若是寻常的草药也就罢了,偏偏兰姨所需之药价格昂贵,魏家皆是登记在册,温情也只能尽力而为。
“多谢你了温情,我这里又攒了些银子,你看能不能顶一段时间。”
这一个多月魏婴一头扎进了深山老林里,拼了命的采药。
可惜没能遇到值钱之物,东拼西凑的也才得了这么点儿银子。
魏婴拿出钱袋倒出所有的银钱。
铜板居多,碎银只有两三个,无疑是杯水车薪。
“我知道这些太少,能够一天的药是一天,其他的我接着去凑。”
魏婴自幼受尽主母的苛待,从小便学会了察言观色。
他那所谓的父亲指望不上,娘亲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其实~魏婴一直不明白,既然魏长泽为了仕途甘愿伏低做小,娶了永平伯家的女儿。
又何必贪恋娘亲的温柔小意呢。
若非魏长泽欺骗娘亲未有妻室,他的娘亲又怎会被困于魏府,做了这无名无份之人。
主母不肯松口抬娘亲为妾,连带着魏婴也成了那为人不耻的私生子。
甚至两年前分化为坤泽,魏婴也只敢央求温情给他些隐泽丹。
坤泽难求,若是被魏家主母发现了去,难保不会将魏婴当做魏长泽仕途上的踏脚石。
倘若被当做玩物送给达官权贵,魏婴便永无翻身之日了。
“魏婴,单凭这些银钱,兰姨恐怕拖不久的。”
兰姨所需的救命良药实在昂贵,温情有心也是无力。
“我明白的,能拖上一日是一日,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眼下,魏婴不就有了希望吗?
今日含光王过府,刚巧同日回府的魏婴机缘巧合下远远的瞧上了一眼。
才知道原来含光王蓝忘机便是当初那个身负重伤之人。
那时,魏婴凭着穿戴便知那人定是非富即贵,谁成想竟是堂堂含光王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挟恩图报,求那含光王救救他的娘亲。
“温情,或许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法子?你可别再乱来。深山老林轻易去不得,你几次全须全尾的回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老天爷可不会每次眷顾你。”
温情想了想近日魏府的喜事,对着魏婴道,“这段时日府上有了喜事,你不如趁着魏大人心情好,试着求一求他。兰姨好歹侍候他一场,总该有些情分吧。”
魏家如今攀附了含光王,也算是有了登天梯。
舍些钱财罢了,将来的魏府前途似锦,又何必吝惜呢。
“温情,你说什么喜事?”
“你不知道吗?公子爷救了含光王的性命,一个月前当今圣上下旨赐婚。两个月后,公子爷就是含光王妃了。”
温情看着魏婴一脸吃惊的模样,解释道,“这一个多月你一头钻进了深山老林,今天才回来,也难怪你不知道。公子爷有了造化,连带着魏大人也升了官儿。这魏府恐怕要鸡犬升天了。”
“温情,你说魏亭救了含光王吗?”
救下含光王的人,分明是他魏婴,
所以,魏亭是李代桃僵了吗?
“温情,帮我做一件事~”
“李总管,敢问主母召见究竟所谓何事呢?”
实际上,魏婴已将魏夫人召见他的缘由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为了那李代桃僵之事。
蓝忘机受伤落难时,耳聋眼瞎,自称名为蓝湛。
他寻问了魏婴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后,魏婴将魏府的地址在他手上写了下来。
那时魏婴虽然没有留下姓名,却是故意泄出了一丝信香。
若是蓝忘机有心找他,这些线索已然足够了。
再多,魏婴唯恐他会怀疑自己的用心。
可惜,魏婴一番算计竟被魏亭钻了空子,攀了高枝去。
一个中庸如何冒充坤泽呢?
恐怕早早晚晚是要穿帮的吧。
可惜这么大的疏漏,魏夫人还有魏亭竟还一无所知呢。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不该问的不要问,谨记自己的身份。”
瞧瞧,这位李总管不愧是魏夫人的心腹,对待魏婴恨不得鼻孔抬到天上去。
也幸好魏婴身份尴尬,非主非仆。
这才得了自由,可以随时进深山采药换些银钱。
若不然只怕魏婴的娘亲已经撑不到今时今日了。
“魏婴见过夫人。”
终于见到了魏家主母,魏婴不卑不亢的行礼。
魏夫人瞧着魏婴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便想起了他的生母。
不就是仗着一张狐媚的脸勾引了她的夫君么,魏夫人忍不住心生恼怒。
奈何今日是她有求于人,又不得不放低姿态。
当初含光王府送来谢礼时,魏府夫人想也不想便让魏亭顶了上去。
这一个月魏婴不曾回府,魏夫人遍寻魏婴不着,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
尤其今日含光王过府看望魏亭,魏夫人更是惶恐不安,生怕魏亭被拆穿了去。
好在魏婴终于回了府。
既然那蓝忘机重伤之时眼瞎耳聋,又如何分得清究竟谁是谁呢?
只要魏婴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魏亭便可高枕无忧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了。”
一家人吗?魏婴何曾高攀的起。
“不知夫人传召有何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你搭救含光王有功,不如将那几日的情景细说一二,我也好聆听你的丰功伟绩。”
这话说的当真是冠冕堂皇,不就是希望魏亭可以瞒天过海吗?
魏婴刚想拒绝,不料魏夫人早有准备。
“魏婴,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哦对了,你今日刚回府大概还不知道,昨日我已经将兰姨娘送去了别庄休养。你放心,府上自会好生照料的。”
兰姨娘?
魏婴的生母何时有了名分呢?
刚才,温情也没有告诉他呀。
魏夫人许是看出了魏婴的疑问,虽是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魏婴,我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子二人受了委屈。可既然兰姨娘被抬了位分,你也算府上正经的主子了。日后魏家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亭儿奉旨成婚是魏府的荣耀,又何尝不是你的荣耀呢。等亭儿成为了含光王妃,你的婚事也能高上一筹。”
魏夫人清楚魏婴是个聪明人,自会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赐婚圣旨已下,魏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含光王妃,绝无更改的可能。
若是魏婴吃下这个闷亏,将来还能得门不错的婚事。
若是不肯,一旦魏家获罪,已成为魏家庶子的魏婴也难逃干系。
执掌中馈多年,魏夫人将恩威并施那一套拿捏的炉火纯青。
“魏婴,只要你好好听话,你姨娘她~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只是魏夫人绝不会想到魏亭根本瞒不过去。
因为魏亭,是个中庸。
而他魏婴,是个坤泽。
“夫人言之有理,魏婴受教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且不说赐婚圣旨已下,便是那蓝忘机究竟是何态度,魏婴一无所知。
再者魏夫人拿捏了魏婴的生母,便是掐住了他的软肋。
思量过后,魏婴将前后经过叙述的一清二楚,却偏偏‘忘记’道明他乃坤泽之事。
“魏婴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夫人明察。”
的确够详尽的,魏夫人料想魏婴为了他生母的性命,也不敢有所隐瞒。
转头看向一直坐在屏风后的魏亭,魏夫人用眼神寻问。
魏亭点了点头后,魏夫人再次看向魏婴,“好孩子,你下去吧。我让李管家为你安排了新的住处,日后你便是这府上的公子了。”
魏婴离开后,魏亭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母亲,杀人灭口不是一劳永逸了吗?何必留他一命呢。万一将来事情败露,含光王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
“留着魏婴或许有用,更何况就算含光王知晓真相又如何?这可是他亲自求来的旨意。断然不可能抗婚的。”
魏夫人的娘家永平伯府虽然爵位不高,但其母永平伯夫人好歹是能进得了宫的人。
自然清楚蓝忘机的尴尬处境,以及当今圣上对其忌惮之心。
这也是蓝忘机一直没有成婚的因由。
替蓝忘机与高门权贵结亲,圣上不愿。
但若是替蓝忘机娶一个小门小户之人,圣上的颜面又难以保全。
是以当蓝忘机主动求旨赐婚时,龙颜大悦。
与含光王的婚事或许高门权贵避之唯恐不及。
却是魏家,更是魏亭千载难逢的机会。
眼下,魏长泽不是已经得到了好处吗?
所以这门婚事,魏家是志在必得。
而且,替魏家关耀门楣之人只能是魏夫人的亲生儿子魏亭,绝不会是魏婴。
“王爷,属下查探到了。那魏婴竟是魏大人的私生子。昨日魏家主母刚刚抬了其生母为姨娘。”
蓝景仪急于将功补过,火速将魏府探查了一遍。
奇怪的是,明明方才魏府上下还三缄其口。
岂料风向突转,一时间蓝景仪竟探听到了不少消息。
“传魏婴来见我~”
蓝忘机即便身份尴尬,到底是天潢贵胄,岂能容忍被人戏耍。
为今之计,只要见到魏婴其人,真相自明。
“王爷,属下本想将那魏...魏公子直接带回来面见王爷,只是不巧,魏公子被魏夫人传召了去。”
蓝景仪观察蓝忘机的态度,或许那魏婴会是他将来的主君。
不敢再直呼其名,蓝景仪改了称呼。
他已经在王爷那里记了一次过,可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魏婴平时与谁多有来往?传来见我~”
料想魏家主母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加害魏婴。
再者,既然抬了魏婴的生母为姨娘,从今以后魏婴便有了名分。
倘若他真是蓝忘机寻觅之人,想来魏家应该另有打算才对。
“王爷,平日与魏公子交好之人是魏府的一位府医,名叫温情。”
“速传温情。”
“王爷,这婚不能退啊~”
蓝思追作为蓝忘机的心腹,对他的处境再清楚不过。
自家王爷本就受皇帝忌惮,一直远离朝堂,谨慎行事。
本就是蓝忘机亲自求来的赐婚,若是反悔岂不是戏耍陛下,藐视皇权吗?
当今圣上本就想抓住蓝忘机的错处,若是抗旨拒婚,岂不是将把柄直接送到了皇帝手中?
赐婚圣旨已下,即便魏婴才是王爷的心上人,含光王妃也只能是魏亭了。
“本王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恐怕魏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李代桃僵。”
从温情口中得知,魏婴竟是坤泽的时候,蓝忘机几乎确定魏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尽管只相处了三个日夜,那暖心的陪伴不止照亮了蓝忘机不能视目的双眼。
更将蓝忘机孤寂寒冷了十九年的心彻底的暖热了。
那时候,蓝忘机重伤难行又眼瞎耳聋,那人却不曾放弃过他。
热水,吃食~
那人一口又一口亲自喂向蓝忘机。
尽管听不到声音,但蓝忘机就是觉得那人再说,“活下去,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绝境之下,那人的存在于蓝忘机而言,无疑是暗室逢灯,绝渡逢舟。
如今,竟有人想要取而代之吗?
利用的契机还是蓝忘机对心系之人的周全之心,以及他如履薄冰的处境。
想到这些,多年积压的委屈与怒火在胸口堆积,将要爆发出滔天的咆哮之声。
“我去见他~”
去见魏婴~
去见他心心念念,如救赎一般存在的魏婴~
“见过含光王~”
果真是芝兰玉树,仙人之姿呢~
魏婴上次见到蓝忘机,还是他满身落魄的模样。
即便当初魏婴猜测他的或许身份非比寻常,也实难想到竟尊贵至此。
时移世易,当初的‘蓝湛’摇身一变,成了含光王。
终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魏婴只能认命了吗?
也~不得不认命了吧~
娘亲的性命捏在魏夫人手中,魏婴又能如何挣扎呢。
以魏婴的身份,本也不可能做蓝忘机的正妻。
“是你对吗?原来...你...叫魏婴~”蓝忘机激动到语无伦次,竟忘了最后确认一遍。
已经弄错了一次,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只是蓝忘机似乎一见到魏婴便确定了下来.
那清澈的眼神还有那一呼一吸之间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无一不再提醒着蓝忘机,这才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难道还要用信香确认一次吗?
岂非唐突了佳人~
“蓝湛,你身体好了吗?”
蓝湛~
没错了~
魏婴知道他的名字,定是那人无疑了。
除了已经离世的父亲母亲,唯有他知道蓝湛这个名字。
“都好了。抱歉,是我出乎大意,弄错了人~”
该如何补救呢?
究竟如何做才能将赐婚圣旨上的名字换成魏婴~
“你说什么?那魏婴是坤泽?”骤闻消息,魏夫人大吃一惊。
坤泽难得,好一个魏婴,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吗?
“是的夫人,含光王也已经知道了。王爷还说他的救命恩人本就是坤泽,绝不可能是身为中庸的魏亭。”
禀告之人传了原话,却冒失的直呼了魏亭的名讳,吓得赶紧捂嘴,生怕主母降下责罚。
幸而魏夫人急于思量如何将谎话圆过去,无意关注些许小事。
“去将亭儿叫过来,我有话要嘱咐。对了,去府门口等着老爷,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魏夫人在心里细细的谋算着,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只是要便宜那魏婴了。
“魏夫人好谋算,李代桃僵在前,居然还敢要求给魏亭王妃之位~”
真当他蓝忘机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王爵在身,蓝忘机跺跺脚只怕魏府也要塌了半边天。
“王爷,魏家若是担上了欺君之罪定会祸及九族,到那时只怕魏婴也难逃罪责。”
难怪抬了魏婴的生母为妾,从一开始魏家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若是纸包不住火,他们也要蓝忘机投鼠忌器。
此时,魏长泽给了魏夫人一个眼神。
魏夫人心领神会后开口道,“王爷,您不如问一问魏婴的意思,是否愿意和亭儿共事一夫。您与亭儿成婚可是圣意如此,若是反悔拒婚,王爷您也要承受雷霆之怒啊~”
这番看似解忧却又暗中敲打之言,可不是魏夫人能想出来的。
尽管一开始,让魏婴作为魏亭陪嫁一同送入王府的确是魏夫人的注意。
可终究是久居后宅,魏夫人还是短目了些。
依魏长泽的意思,替魏婴求个侧妃的位子,既安抚了魏婴也给了蓝忘机一个下台阶。
若想报救命之恩,以魏婴的身份一个侧妃的位子那是足够了的。
魏长泽以为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魏亭仍旧是含光王妃,蓝忘机也能坐享齐人之福。
若不然,他蓝忘机难道真敢抗旨拒婚不成?
皇帝可是正等着机会抓他的把柄呢。
眼见蓝忘机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魏婴,魏长泽顺势道,“承蒙王爷厚爱,若能给魏婴一个侧妃之位,我魏家上下皆是感恩戴德啊~”
“好一个感恩戴德。”蓝忘机明白了,这魏长泽分明是想占尽了便宜。
将一个魏亭强塞给蓝忘机,又拿一个魏婴作为补偿,这算盘打得真够响的。
蓝忘机不在意魏家夫妇的无耻,他想知道的是魏婴的态度。
“魏婴,本王只问你这一次。此事你愿意吗?”
蓝忘机就不信,在魏婴见识到了生身母亲的悲哀后,还会想要为妾。
即便魏婴比他母亲的处境好上太多,可是区区侧妃日后是要任由王妃拿捏的。
“我...”
魏婴刚要答话便被蓝忘机打断了。
“魏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答~”
想清楚吗?
莫说母亲的性命还拿捏在魏夫人手中,魏婴又何曾有‘想’的资格。
事情摆在眼前,退上一步魏婴便是蓝忘机的侧妃了。
从此他便能摆脱魏府的磋磨。
将来入了含光王府,凭着救命之恩,蓝忘机不至于苛待了他。
若是不依不饶,将魏家李代桃僵之事捅了出去,魏婴又能有什么样的下场。
魏家的欺君之罪无法辩驳,自此倾覆,祸连九族。
若是皇帝借题发挥定蓝忘机一个抗旨拒婚的罪名,只怕他也是自身难保,又有谁能护住魏婴呢。
“王爷,我...愿意以侧妃的身份入府...”
趋利避害,那是魏婴不得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没有任性的资本~
抓紧眼前的一切才最为紧要。
这个结果,足以令魏婴和他的母亲稍有尊严的活下去了吧~
久久望着魏婴,蓝忘机没有言语。
厅堂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终于,蓝忘机开口道,“好,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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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全文自己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