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盯着手里那道很深的伤口出神。
自己下手这么狠,万一留了疤,以后她不管干什么,只要不小心露出手腕就能看到自残的这个痕迹。
“哎!”想到这,她不禁叹了口气,她这完全是自己害自己嘛!
“很疼?”听见上官浅唉声叹气的,宫尚角涂药膏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观察对方的脸色。
“不疼,不疼!”上官浅想摇手否认,想到自己的手还在对方手里,她赶忙摇头,换来的却是宫尚角一脸质疑的表情。
“真不疼!”她又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疼才怪呢!
她都有点后悔了,当时她就不应该割腕,应该直接咬舌自尽,断绝一切活的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角公子,你说我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呀?”
“你应该相信远徵的医术,他说这疤痕能淡,那就不会有错,你只要每天按时涂药就好。”
宫尚角撇了她一眼,继续给她涂药,动作明显比刚才更轻柔更细致了。
呵!现在知道担心留疤了,早干嘛去了?下这么狠的手时怎么没想一下以后?
说她笨,她还不服气!
宫尚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扫了她一眼,“怕留疤就老实在屋待着,别天天总想着出去!”
“我又不是腿残了...”上官浅忍不住小声吐槽。
天天憋屋子里,她早晚有一天能疯!
“说什么呢?大点声!”
宫尚角见她又是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这小女人,自从醒过来以后脾气都变了,以前对他曲意逢迎,端茶倒水又做饭,现在说她一句,她敢还十句了,胆儿大了!
可能是既然已经被拆穿身份了,也无需再装了吧!
上官浅一抬头就对视上宫尚角充满怨气的眼神,赶忙转移话题,“角公子,你能让徵公子帮我调配一些能助眠的香料吗?”
谁不知道宫远徵是宫门里最强的制毒制药高手,宫门除了角宫可以与外界接触,其他人都不得离开峡谷。
峡谷中毒瘴弥漫,宫门中人必须每日服用徵宫调制的百草萃,才能抵抗各种毒素,可见宫远徵在宫门的重要性。
关键点就是她和宫远徵那个哥控小绿茶是死对头,碰面就掐的那种,如果她亲自开口跟他要,他绝对不给。
她这次割腕自杀本来就占用了属于宫尚角的出云重莲,宫远徵对她意见可大了,就今天这个去疤药膏,如果不是宫尚角让他调配,他绝对不管她的死活。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哥跟他要!
她虽是无锋刺客,但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窃取宫远徵的暗器袋,完全是为了换取半月之蝇的解药。
宫尚角听了她的话,抬头扫了她一眼,“我并未发现你睡得不好?”
上官浅:……
上官浅语塞,他说的确实没错,这些时日他们二人一直睡在一张床上,她可能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也可能是身份已经暴露,不用提心吊胆,所以每天晚上睡得都挺踏实。
可她很想说,我确实不需要这东西,但是你需要啊!
她醒过来三天了,这三天就没见宫尚角闭眼休息过!
每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清醒着,等到早上她醒了,宫尚角早已起床梳洗完毕,有好几次她半夜醒了,迷迷糊糊中都好像看见他正侧身躺在靠近她的这一边盯着她的脸看,眼神能把人吃了是的,非常瘆人。
难道是怕她趁他睡着的时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