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阳光照进室内,又过了半个时辰,宫尚角疼痛难忍的声音慢慢减轻。
月长老松了口气,伸手替他把撩起的衣袖放下来。
“寒毒种好了,劳烦徵公子推角公子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宫尚角额头上被细密的汗水打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斜靠在轮椅上。
“哥,我们回去吧!”宫远徵将薄毯轻轻盖在他哥身上,推着轮椅出了屋。
直到听到关门声,上官浅才从屏风后面颤颤巍巍走出来,信息量有点大,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出来以后她没管自己身体,走到月长老跟前,声音都颤抖了,“月长老,角公子的腿,没事吧...”
“角公子的腿无碍,那夜有毒的飞刀伤在侧腰上,我们担心他走路会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再血流不止,所以才让他坐的轮椅。”
“哦...”上官浅松了口气。
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宫尚角兢兢业业为了宫门的安全做了那么多,如果腿出了问题,他肯定一辈子接受不了,对他太残忍了。
上官浅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水,继续追问:“那寒毒和蛊虫对他身体影响大吗?以后能否都驱除干净?”
“种进去的寒毒都会被蛊虫吞食掉,蛊虫也会每隔几日随着放血引出来,要说伤害,那就是取蛊时经常会血流不止,大伤元气,比以前更畏寒一些。”
月长老耐心给她解释:“徵公子与我会定期给他清毒,寒毒和蛊虫不会伤其内脏与经脉,上官姑娘不必担心。”
“多谢月长老。”
“快去找他吧!”月长老朝她微微一笑:“角公子腰侧和手臂上有伤,一会儿你要是想出气,一定得避开这两个地方。”
上官浅扯了扯嘴角,“月长老放心,我不会打他的。”
“早就听徵公子提起过,上官姑娘脾气好,今日我算是领教了,快去找他吧,他现在很脆弱,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好。”上官浅礼貌道谢后出了房间,心中苦涩蔓延全身,宫尚角为她付出这么多,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打他?
她之前的所有坚持如今看来竟显得如此幼稚,爱他,就不应该躲着他,而是应该勇敢面对。
上官浅一副魂不守舍地往厢房的方向走去,宫尚角的房间很好找,门外种着一片白杜鹃花,一阵微风拂过,香气四溢。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门外,几次三番抬起手,竟有些不敢去敲门了。
屋内之人此时应该正在承受着超常人能承受的痛苦,想到这,她的心一阵阵揪疼。
上官浅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一横,终于敲响了房门。
“稍等!”是宫远徵的声音。
门没有马上打开,上官浅一脸紧张的等着,过了一会儿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宫远徵开门见到是她,眼神里满是诧异,而后又像是在心里挣扎很久才无奈叹了口气,“他有伤在身,你如若想出气,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