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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爆裂飞车之幻影宇宙(预告)

20XX年12月13日,南京,下午两点四十分。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外的广场,被一夜无声的冻雨打磨得像一块黑镜。路灯的光在镜面上碎成千万枚银针,每一枚都指向祭台正中央那尊高达十二米的“家破人亡”雕塑:母亲仰面朝天,双臂徒劳地伸向空中,指尖还滴着未落的雨,也像是未干的泪。

三点整,公祭仪式开始前的静默时段。

风从长江口倒灌进来,带着潮湿的盐腥与零度的刀口。广场上早已站满黑色大衣的人群,像一片被冻住的浪。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雨点砸在塑胶雨衣上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时间。

公祭仪式开始。

《义勇军进行曲》前奏响起,小号声在零下三度的空气里像一把冰刀,划开凝滞的时间。

忽然,云层被撕开一道口子。

那裂缝起初不过一根发丝宽,却在两秒钟内猛地扩张成一条漆黑的峡谷,边缘翻滚着靛蓝电弧,像闪电被缝进了天空的伤口。所有路灯瞬间熄灭,广场陷入更深的黑暗,唯有裂缝深处透出幽暗的蓝光,把每个人的脸照成濒死的青色。

国歌前奏就在这时响起。

小号声像一根冰锥,从地底刺向天空;鼓点沉重,仿佛踩着万人坑的夯土。裂缝随着旋律震颤,边缘簌簌掉下碎光,像灰烬,又像雪。

廖典丰站在人群最前排,黑色冲锋衣的领口结了一层薄霜。

他回头,目光扫过身后九人——

洛小熠,档案室最年轻的解码员,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

韩天赐,退役侦察兵,右手虎口的老茧在蓝光里泛出铁锈色;

杨砚秋,志愿讲解员,围巾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不肯倒的旗;

韩玉莲,战地医疗官,指间把一枚手术刀片折成U形又弹开,金属嗡鸣混进国歌的间隙;

张景烁,无人机工程师,背包里两架“夜枭”折叠机翼在低温下发出细微的碳纤维爆裂声……

廖典丰的声音压过最后一个小号尾音:

“所有人,我们都会牺牲。”

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冻硬的地面。

“手枪一支,三十发;手榴弹十枚;中正步枪一支,五十发;无人机两架。记住——不恋战,能救则救,先活下去。”

洛小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卡在冰碴里:“要我们……回到1937?”

“对。”廖典丰的瞳孔映着裂缝的蓝光,“去把证据带回来。让审判提前八十七年发生。”

韩天赐的指节捏得咯吱响:“南京城破那天,光是下关码头就……”

“我知道。”廖典丰打断他,“所以我们才要去。”

杨砚秋抬头,裂缝深处浮现出1937年12月的南京——

紫金山上的雪被黑烟染成铁锈色,像一柄烧红的剑插进天空;

长江漂着一层浓稠的赤,反射出夕阳碎裂的光;

中山门城墙的豁口像被撕开的喉管,砖石缝里滴着新鲜的血。

韩玉莲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刀片划过纸:“我奶奶那年十二岁,躲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地下室。她说,最可怕的不是枪声,是枪声停了的寂静。”

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所以——我们必须试试。”

廖典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纽扣。

“出发前,每人带一件‘锚’。”

纽扣、钢笔、发夹、褪色的照片……七件小物被依次放进贴胸的口袋,像七颗定盘星,防止他们在时空乱流中迷失。

裂缝开始倒计时。

蓝光变成脉冲,每闪一次,广场的气温就骤降一度。

雨停了,空气却越来越重,仿佛有无数透明的尸体悬在头顶。

“最后检查。”

枪机上膛,保险关闭;

手榴弹插销用胶布缠紧,防止误触;

无人机机翼展开,镜头在黑暗中自动对焦,发出细微的电机嗡鸣。

老徐和小伍互相给对方扣上头盔,金属碰撞声像两枚铜钱落在冰面。

小伍咧嘴笑,呼出的白雾瞬间结霜:“哥,要是我回不来了,明年今天给我带瓶可乐,冰的。”

廖典丰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冻雨与火药混合的腥甜。

他转身,第一个踏入裂缝。

鞋底踩过冰晶,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像踩碎无数细小的头骨。

黑暗吞噬了他们。

——

下一秒,1937年12月13日的南京在脚边炸开。

最先袭来的是声音。

不是枪炮,而是风。

风里有烧焦的木头、滚沸的血、腐烂的内脏和滚烫的枪油,像一万只腐烂的手同时扼住喉咙。

然后是颜色。

天空是暗红色的,像被泼了滚油又点燃的绸缎;

城墙是黑色的,砖缝里嵌着碎骨和牙齿;

江面是紫色的,漂浮的尸体的皮肤被泡得半透明,能看见下面青紫的血管。

他们落在中山路中央,脚下是一滩尚未凝固的血浆,踩上去发出“咕唧”一声轻响。

街对面,日本兵的三八步枪刺刀挑着一件碎花小袄,刀尖滴血,小袄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一面投降的旗。

韩天赐第一个蹲下,把步枪抵在肩窝,瞄准镜里出现一张年轻士兵的脸——

对方不过十八九岁,嘴角还沾着米粒,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盏小灯笼挂在骷髅上。

韩天赐的食指在扳机上悬停三秒,最终缓缓松开。

“还不到时候。”

张景烁放出无人机。

“夜枭”升空,机翼切开硝烟,镜头俯瞰——

中华门城楼塌了半边,砖石堆里伸出一只女人的手,腕上还戴着银镯子;

夫子庙的飞檐被烧得焦黑,风铃在火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更远处,挹江门外的长江漂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筏子,每一张筏子上都堆着裸体女尸,像被潮水冲上岸的苍白珊瑚。

画面实时回传,直接投射在每个人的视网膜。

洛小熠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水。

“……他们连孩子都没放过。”

廖典丰打开战术平板,1937年的地图与202X年的卫星图像重叠,误差不超过三米。

“目标:安全区委员会档案室。距离此处1.7公里,途经三条主干道,两条已被日军封锁。”

他抬头,目光穿过燃烧的街道,“三十分钟,必须拿到证据并撤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皮靴踏过碎玻璃的声响。

韩玉莲把手术刀插回靴筒,改握一支MP18冲锋枪——

那是她从纪念馆武器库带出的最后一件“纪念品”。

“走吧。”

风更大了。

硝烟与雪同时落下,像一场黑色的葬礼。

十五个人的背影在火光中拉长,渐渐与1937年的南京融为一体。

裂缝在他们身后悄然闭合。

没有退路了。

也无需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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