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姜姝妤很快如愿成为了太子妃。

册封礼毕，姜姝妤静静地在太子殿等待萧暮然从酒宴上回来。自从那一晚之后，姜姝妤对萧暮然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姜姝妤只当萧暮然是个猎物而已，猎人对猎物又有什么感情呢？如今，两人已经亲密无间，又何况萧暮然是个绝世佳公子，姜姝妤怎么会不动心呢？姜姝妤一回想起那一晚两人的疯狂就羞到满脸绯红，她不敢期待今晚重现那样的销魂时刻。

萧暮然从一开始就对姜姝妤没有好感，尤其是她背后向皇后告密说谢凝烟体有异香的事情。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姜姝妤对自己的处心积虑，那一晚的荒唐看来也是她要成为太子妃的筹码而已。所以从那一晚之后，萧暮然就再也没有碰过姜姝妤，就算是今晚他也宁愿独自一人度过。

从册封礼的酒宴上出来，已经是繁星满天了。萧暮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谢凝烟原来的寝殿。这里已经空无一人，物是人非。谢凝烟此时已经快到北苍了吧，他不敢想象谢凝烟嫁给北苍王的样子。萧暮然走到谢凝烟梳妆台前，看着她曾经用过的痕迹，想象着她镜中的模样，唏嘘不已。

“太子殿下。”

萧暮然听到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红玉。

“你怎么在这里？”萧暮然约略知道谢凝烟殿里伺候的下人大都被分配到其他各殿去了。红玉怎么在这里？

“奴婢明天就要出宫去了，皇后娘娘让太子妃娘娘负责我们这些凝烟公主宫中下人的去处，太子妃娘娘让我出宫自寻生路。”说完，红玉暗自神伤。她自然不想出宫去，虽然服侍主子辛苦一些，也至少还有饱饭吃。出去了，只能寻个人家嫁了，至于日子过成什么样，只能自求多福。

萧暮然听到红玉的这番话就立刻明白了姜姝妤的用意。讨厌一个人，自然也视她的心腹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实萧暮然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正巧遇到红玉，可以问个明白。

“娘娘不想让你留在宫中，你自然不便留下，不过念在你当初服侍凝烟公主有功，我倒是可以帮你寻个去处。”萧暮然清楚记得那次王公公带人羞辱谢凝烟，红玉护主有功，自己才能将谢凝烟救出。这次也算是替谢凝烟还红玉一个人情。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奴婢确是不知出宫后可以去哪里落脚，若太子殿下肯给红玉一个栖身之所，红玉感激不尽！”红玉见萧暮然肯帮自己，心中万分感激，不由得热泪盈眶。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就能帮你。”

“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奴婢也一样答应。”红玉拼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好！若你如实告诉我，当初哥哥是如何能帮凝烟公主解释体有异香的事情，我便可以想办法送你到北部边关我哥哥身边去做个服侍的丫鬟。你可愿意？”

红玉顿时怔住了。她没想到萧暮然对于上次的事情还有怀疑。如果说破了那件事，他会不会去皇后面前拆穿？应该不会，毕竟凝烟公主已经被送去北苍和亲了，跟萧暮然再无瓜葛，皇后娘娘的表侄女姜姝妤也已经做了太子妃，即便她们得知谢凝烟身上真的有异香，也不会怎样了。那萧暮云呢？会不会对他不利？自己可是不愿意见到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发生。应该也不会。萧暮然从小对哥哥都敬重有加，两人也是亲如兄弟，大皇子殿下出手相救，太子殿下应该感激才对。如果真如太子殿下所说，自己可以去边关常伴大皇子殿下左右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想了这许多，红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萧暮然。她怎么会知道，萧暮然妒火中烧，他根本不能接受哥哥与谢凝烟之间有哪怕一丝丝的暧昧关系。他突然觉得谢凝烟之所以对他冷淡，难不成是因为爱上了哥哥？这样的想法让萧暮然渐渐失去了理性，他觉得哥哥是趁他不备想抢走谢凝烟。

“我明日写一封信给哥哥，你带上这封信，去郾城找他，他见到我的亲笔信，自会收留你。”

红玉给萧暮然磕了三个响头，道：“太子殿下的恩情红玉没齿难忘！若日后太子殿下有用的到红玉的地方，尽管吩咐！”

“那你就记住今天自己的话！”

姜姝妤已经枯等了2个时辰，都不见萧暮然的踪影。她实在等的不耐烦了，让下人去打探一下萧暮然的去向。

等了半晌宫人终于来回话了。只见平时伶牙俐齿的丫头支支吾吾起来，姜姝妤一怒，自己掀了盖头，问道：“太子殿下究竟去了哪里？”

“回娘娘，太子殿下去了凝烟公主原来的寝殿，竟在寝殿的睡塌上睡下了。。。”

姜姝妤像是被当头棒喝了一样。他竟然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那我算什么？你那晚对我所做的又算什么？

姜姝妤没想到一个已经远离皇宫的人竟然可以这样阴魂不散，她知道她婚后的日子恐怕都要像今日一样，独守空房。她的怒火已经把自己的心烧成了一片焦土，眼前精美的古董摆件被姜姝妤打翻在地，粉身碎骨。

她以为自己赢得了一切，却没想到其实输的这样彻底。谢凝烟被姜家合力送去了北苍这个火坑，可自己呢？又何尝不是走入了自己打造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