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此时正在勤政殿与阁员议事,见自己寝殿的仆人慌慌张张前来,面露不悦。
“何事慌张?”宇文赫嗔怒的问道。
“陛下,香夫人突然腹痛,御医说孩子可能不稳,特让奴婢前来禀报。”
“什么?!”宇文赫立刻起身,飞速向自己寝殿走去。
“参见陛下。”御医见到宇文赫立刻行礼。
“夫人和孩子可好?”宇文赫见了御医立刻问道。
“香夫人适才受到了一些惊吓,动了胎气,老奴已经为香夫人施了针,血已经止住了,不过看样子孩子有可能要早产。”
在北苍即便是足月出生的孩子,也有许多活不过1岁,更何况早产的孩子。在御医看来,这个孩子现在出生应该是早产了近2个月,几乎没有活下来的机会。宇文赫心里也很清楚,早产两个月的婴儿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
“惊吓?!我只是早朝的功夫,夫人就受到了惊吓?你们是如何伺候的?!”宇文赫对谢凝烟的这个孩子寄予厚望,眼看还有一两个月就可以生下来,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恨不得将伺候不周的下人碎尸万段。
“陛下赎罪!”所有服侍的下人扑通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
“香夫人是如何受到了惊吓?”
“启禀陛下,今日香夫人在园子里散步遇到了英妃等几位娘娘,然后一起到暖阁茶叙。一开始都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何英妃娘娘竟与香夫人吵了起来,后来香夫人就,就。。。”主事的仆人赶忙把责任撇清,不然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英妃来过?”宇文赫立刻想到英妃曾经向自己杯葛谢凝烟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看来她还没有死心。就算现在英妃失宠于我,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如果害死了谢凝烟肚子里的孩子,她难道能脱得了干系?她怎么有这样的胆子?!
“传英妃来见我!”宇文赫一定要当面问个明白。
“见过陛下。”很快英妃就来到了宇文赫面前。
“你可知罪?如果香夫人腹中的孩子有任何闪失,你便要偿命!”宇文赫一点都没有给英妃留情面,哪怕过去两人曾经的情义,也似乎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
“陛下,冤枉!臣妾并未存心要伤她腹中的孩子,臣妾只是知道了她之前的丑事,她自知再不能欺瞒陛下,所以才惊吓至此!”英妃见宇文赫并未念及往日与自己的情义,心中已是一片死灰。
“之前的事情,本王已经探查清楚,不过是误会一场,你为何不信!”宇文赫只觉得英妃还在纠缠谢凝烟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
“陛下,臣妾斗胆,若臣妾所言是真,您如何知道这个孩子是您的孩子?!等香夫人生下孩子,御医自能看出,这孩子是早产的还是足月生产的。如果早产两个月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英妃也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只能堵上自己的性命,冒死进谏。
英妃的话音落下,宇文赫倒不知如何回答了。如果是早产的孩子,几乎没有可能活下去,自己肯定心痛不已。如果如英妃所说,是足月的孩子,那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即便活下来,也是要杀掉的。那谢凝烟更是犯了欺君之罪,要凌迟处死。两种结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上次英妃说的事情,自己其实也没有办法证实是真还是假,所以宇文赫心里明白自己其实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了谢凝烟。可是如今,难道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陛下,谢凝烟在嫁入北苍之前,早就与南景太子萧暮然款曲暗通,这是南景宫中人人皆知的丑事。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很可能就是二人珠胎暗结。如果真如臣妾猜测,那真是南景把北苍当猴耍了!他们用美色诱惑陛下,再让南景的血脉继承北苍大统,简直是不战既胜!”
“住口!”宇文赫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此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忍受?如果真如英妃所言,不仅谢凝烟母子不能活,他还要举兵踏平南景。
“你说的这些,可有凭据?”他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臣妾使人打点南景宫中之人,打探到的。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再派探子去探听。”英妃想的简单了,这种丑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宇文赫可以找个其他理由杀掉谢凝烟母子,而不是将所有的真相都搞的人人皆知。如果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北苍皇家的颜面何在?
“陛下只看一件事就可知道,如果谢凝烟生出的孩子不是早产婴儿,便可知道她的孩子是早在入宫之前便怀上的。一定就是南景太子的孽种!”英妃怕派人去探查会再有变数,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就钉死谢凝烟。
“陛下,香夫人要临盆了。”御医突然跑过来禀报。
“你好生伺候,不得有闪失。”宇文赫佯装镇定吩咐道。
“遵命。”
此时产床上的谢凝烟还不知道,自己和孩子已是生死一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