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雪白的九尾天狐，比韩信想象中要娇小很多，并不像自己坐骑九头青狮那般凶猛高大，也不似自己早些年碰见的小狐仙那么娇媚，榻间对视一瞬，白狐双耳红似滴血，轻哼出声，重新恢复凡人之姿。
韩信心头一动，抬手拽下纱帐，将光线隔在外面。
衣带尽解之后，李白动作一怔，视线被韩信胸口的浅痕吸引，以前他只当对方是无所不能的上古之神，未曾想过面前的这个上神也会受伤也会痛，那些痕迹是可以用仙法抹去的，可上神没那么做应该有他自己的心思在里面吧。
抬手抚着对方的胸口，狐帝愣愣地问了一句，“这些疤痕，何时留的？”
“太久了，记不太清了。”
“…………”
想着他是上古时期仅存的一位上神，李白轻叹一声，从床上坐起，主动用手抚着对方侧脸，将吻送了过去。
青丝相缠，显得旖旎暧昧，碍着狐帝先前灵力受损，他全程始终用神力护着。
过后，韩信眯眼盯看怀里小脸酡红的狐帝，他低头吻了一下对方光洁的前额，轻声做了解释，“你当初在凡间动用灵力提取阿琅的元神，反噬重伤，说到底是我瞒身份害了你，身为夫君当待你好些。以后，我做你的炉鼎，借双修之法修补你亏损的灵力。”
“我不用……”
“你我已成一体，就当可怜我这老年人，你养好身子，陪我岁月久长可好？”
一句岁月久长，暖了狐帝的心，也让他心神触动。
世人只知梦泽上神骁勇善战，仙法超群。
可这其中的孤寂，承载的悲苦又有多少呢？作为上古时期最后一位上神，眼睁睁看着那些好友仙陨一定很难受吧，就像自己历劫归来，一个人记着凡间那些记忆一样。
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的人总是最难熬的那个。
想着成婚前月老拜访青丘，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狐帝的心境和以前大有不同，他觉得庆幸觉得圆满，庆幸自己历劫时遇见的是韩将军，而非什么凤族三公主。
兜转一圈，被上神粘着再续前缘，让他觉得圆满。
就这样千年万年的守着他吧，像他千年万年守着三界那样，陪这个孤寂数万年之久的神岁月久长，于自己而言，应该是世间最值得欢喜的事了吧。
想到这些，狐帝用指尖挑起对方一缕青丝，来回捻动，许久，终是应了韩信那句问话。
“好。”
“我这神山清冷了些，你若是还想回凡间，我可以带你和阿琅去凡间那处院子继续生活，种些花花草草，把你养的那些鸡喂得再肥些。”
“好。”狐帝声线慵懒地应着他的话。
“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带你去凡间见见我的一位故友。”上神床榻上轻搂着自家狐帝。
“故友？”狐帝不解。
“嗯，上元节那日带你所去的那处仙山，便是他武陵仙君的。我入梦的那些年，不知他到底惹了怎样的祸，才会被天帝罚去下界经历轮回之苦。”
“你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过阵子问问司命星君吧。”
“好。”
狐帝点头回应着他，慢慢起了乏意，韩信见状心里升起软意，没舍得再折腾他什么，只是浅吻一下他光洁的额头，搂着人闲聊，直哄得怀里露出狐耳的人彻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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