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自从那次送王仙仙去陵城火车站后，他总会在闭眼修整时听见一个儿童在他耳边唱着歌。
“月亮粑粑，肚里坐了个爹爹。爹爹出去买菜，”
童声传入李榮的脑中，李榮佯装闭眼，却格外清醒。
李榮不由得摩挲着手上有些特殊的碎银，不断地思考着。
“李榮？”
“麻子，咋嘛？”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葛麻根不由得愣了一下，诡使神差地摇了摇头。他的确听见了某个儿童唱得歌，四周张望，他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孩子。
难不成又是鬼在恶作剧？不至于吧。这次又是笑嘻嘻的小孩，或者呆立在夜晚的白衣女子，或者没有瞳孔的女人。
“小娃子，你爹买菜回来了。”
李榮朝四周大声吆喝，葛麻根都被他这个行为吓了一跳，差点就骂出口去。
耳边的唱歌声戛然停止，正当二人舒一口气时，那首歌被一个儿童的说话声取代。
“你们听得到我唱歌……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得到我说话。”
“出来，乖孙。老子给你个全尸。”
李榮什么时候这么敢了？难道这鬼比那个女鬼还要好对付。
“对啊，你出来啊……”葛麻根声音越来越小，他耳朵边的儿歌声越来越大，儿歌里的掺杂的尖叫声和笑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直击天灵盖。
凭啥他喊就惩罚他，李哥喊就不惩罚他。葛麻根抬头看李榮，好嘛。不是他喊不惩罚他，是人家的耳朵已经流血了。
他是彻底服了李榮，就这样李榮还在喊，听不见的聋子。
李榮像是听得见葛麻根的心声，回头将符咒丢给他。葛麻根眯着眼，看远处的李榮笔画着什么，想起李榮前面跟王仙仙家人笔画过的手语，意思是，吃了符咒，不能咽。啥玩意，吃了，不能咽。
葛麻根心里骂骂咧咧，看准了符咒的位置。
“你想要符咒？”
那个儿童的声音再次想起，这声音传更近了。不像是从耳边传来，像是趴在他的喉咙里。
这怎么可能？喉咙里，怎么可能传出声音，除非他是靠震动传入声音。
震动！葛麻根似乎有了想法，他也跟李榮一样大声叫喊，与前面不同的是，他闭着嘴，试图利用唱歌的那股劲将趴在舌尖的孩子逼出来。
“别费劲了，我可是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
“你……给我出去……”
“不去不去，你能拿我怎样？”
葛麻根一步步挪到符咒处，那孩子就一步步在他嘴里闹腾。不行，等他吃了符咒，一定将这孩子的屁股打开花。
“那你陪我玩个游戏。” 葛麻根说道，“你唱歌，我来猜歌名。”
“行啊，让我想想。”小孩趴在舌头上，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
“小燕子”
“不行，换一个，这个不算数。”
“好”
“送给你小心心，送给你花一朵，你是我生命……”
“……”
这什么歌，他怎么没听过。葛麻根绞尽脑汁，与此同时，他离符咒还有一点点。
“你猜啊，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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