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雨天
凌晨三点钟的陵城火车站外，漆黑一片。
一身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子似踩着高跟鞋，拉着黑杆皮质的行李箱走去网约车等待处。
总而言之，等待处不过就是在立在桥下的柱寥寥草草地用白粉笔写上“网约车等待处”六个大字。
女子没出声，直直地立在桥柱旁。
有些想拉人宰客的黑车司机，见女子的网约车还未到，女子的样貌又不像本地人，便有意无意地出言搭话。
“你去哪？我这车顺路。”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
女子像是聋了似的，那几个司机搭话无果，便四处寻找可以宰的客人去了。
那几个司机走后，女子伸了伸手，低喃道：
“5522怎么还不来，都快下雨了……”
几声如同尖叫般的喇叭声从一辆车里传出，将其他几个等车的旅客气坏了，骂了几句，下意识用手指捂住耳朵
女子没管那按喇叭的车，冷静地打开手机约车的软件，找到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在哪里？”
李榮“我的车在对面，等我转个弯，就到了。”
女子“好。”
李榮见女人拿着行李箱，便打开了后备箱，下车拉了手刹，打算帮女子提搬行李。
女子刚将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李榮手已右手拎住大行李箱的提手，左手一鼓作气将大行李箱搬入后备箱。
不搬还不打紧，一搬这什么箱子，感觉比人还重。这箱重比千斤顶，沉得李榮有些搬不住了，头上薄薄的一层汗被冬日冷风吹得一哆嗦。
李榮将行李箱搬进后备箱。
#李榮＂你这放啥贵重物品，重得跟个熊似的。＂
女子没做声，似是个聋子。她眼见李榮放好了行李，女人也随即上了车后座。
李榮也进了座，上了手刹，开了暖气。
车里的二人没怎么注意漆黑微微拱起的地面，车子经过时，车子微微震荡。
而后备箱那两个有些发旧的黑色行李箱因较弱的震动而渗出斑驳的暗红色血渍和点点骨屑。
女人坐在葛海军的车后座看车窗外的风景，葛海军将内后视镜悄悄地调了调。
女人似乎感觉到他人的注视，转头一眼便看见了内后视镜的葛海军，两眼四目相对，车内瞬间尴尬起来。
葛海军咳了几声，继续装作一热心的东北大爷唠了起来。
葛海军＂老妹儿，我看你刚刚直哆嗦，我这有瓶热水，你要不？＂
后视镜的女人只是点点头，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葛海军便拿了车内手套箱里的保温杯，递给女人。
女人苏宴“谢谢葛师傅。”
葛海军趁着递水的功夫，瞥了一眼女人。
女人没有马上喝水，而是边望着风景，边用手打开了保温杯盖，好像他们之间是老乡般稀松平常。
一股夹杂着七氟烷气味的热气直往女人的鼻口钻去，而女人的注意力全然在外面的两个人身上。
“葛师傅，我刚看见有两个人挥手。不接他们上车吗？”
女人一句询问，让葛海军不由得望了望一旁山间漆黑的小路。
李榮瞥了一眼有两人直直立在漆黑的树林里，他们的左手似饭店里发财猫上下挥舞的手般机械僵硬。
卧槽，遇上鬼了？葛海军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心瞬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搭在油门的脚不由得按了下去。
卧槽，真的遇上鬼了！！！！李榮一脚油门踩上，
葛海军揶揄道“老妹儿，我这不能拼车。”
“葛师傅还挺敬业的。”
，头沉得快掉到车里的脚垫上。
女人苏宴“葛师傅，我有点晕车。先睡会儿，如果到目的地到了，叫我一声。”
葛海军“唉~好，老妹儿。”
葛海军进了郊区外坏掉的那路灯下，那里是监控死角，茂盛的榕树枝遮住了那个区域的监控。
葛海军应了一声，再次瞥了一眼内后视镜里女人。
女人睡得昏沉，根本没有听见葛海军打电话的声音。
“知道了。”
“你快点来，我遇上鬼了。还是两个。”
本坐在陵西桥上的烧烤店听那群人贩说离奇八卦的李凡瞬间起了身，那顶大的肚皮将一桌零嘴的烧烤弄翻在地。
“李凡！！！”
“算了算了，别跟李凡计较了。”
李凡没顾上理会那群人贩，继续跟葛海军说“你在陵西桥下的人行道等我，记住只等我一个。我马上到。”
“知道了，不聊了。我手机快没电了。”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瘦猴蹲在桥下没有监控的人行道旁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还会对身边窜过的跑车，摩托车评头论足。
怎么是瘦猴，李凡这小子怎么没来？瘦猴可是刚进贩卖圈的新人，李凡这小子竟然愿意收瘦猴了？
瘦猴，原名侯俊源。因为长得贼眉鼠眼，瘦得营养不良，圈子里的前辈都喊他瘦猴。
不对，刚刚李凡他说只等他一人。难道……被鬼吓坏的葛海军朝着瘦猴的方向开了两次双闪的远光灯。
被远光灯照射时的瘦猴是有影子的，脚还是粘地的。葛海军便放松了警惕，停车关门一气呵成。
而，当瘦猴看见下车的是葛海军时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本来挤成山脉的肩和扭曲的脖子立刻变得像纸一般展平开来，变得平缓。
侯杰 “老葛，你怎么换车了？我差点以为是条子。”
葛海军 “呢？”
侯杰“凡哥说有急事耽搁一会儿，让我先过来帮你。”
葛海军“李凡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亲自来的吗？丫的，又迟到。”
“哎呀，你不是不知道凡哥。”瘦猴消了消葛海军的气，眼珠子一转又动上了葛海军的脑筋，”军哥，最近我手头紧，有不有什么可以卖的东西给我呗？”
“瘦猴子，你又去赌了？没有，要有，我才不出来做生意呢。不过那货说她的行李箱有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能值几个钱。不然你拿去？”
瘦猴一听，来了兴趣。
侯杰“哎，别急，先看看那宝贝。”
葛海军“你先看着，我去催催李凡这小子。”
#侯杰“不行，你得帮我拿下来，这有点重。”
葛海军想也是就看看，不打紧。
他便打开了后备箱，将那两个有些发旧的黑箱子搬下。
＂叮铃铃，叮铃铃。＂ 葛海军的手机又响了，葛海军接起来手机。
他亲眼看着瘦猴打开那两个小行李箱。
“你人呢？”
“你是没找着吗？就在零城郊区陵西桥下那坏掉的路灯口啊？”
葛海军边说，还特意地看向那一直忽明忽暗的路灯。
“你不会走错了吧？”
李凡皱眉，他所在的路口哪有坏掉的路灯。他朝着昏黄的路灯看去，路灯没有任何坏掉的迹象。
“你在干嘛？”
李凡从电话声的那头听见了瘦猴的声音。
“老葛，你和瘦猴在一起？”
李凡不由得落了惊。他今天刚听零城另一座山头过来的人贩刘生说，瘦猴失踪在了送货的路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啊，不是你叫侯杰来的吗？”葛海军莫名其妙地说道。
李凡将声音压低，说道“葛海军，我没有……”
“靠，没电了。”
李凡听着另一端瞬间挂断的嘟嘟声，不经皱起眉头，看来今天是个不安生的日子。
李凡回了陵西桥上的烧烤店边，拿了一沓子钱给烧烤店的店主。
“我们刚刚那一桌，再来一份。”
店主见是笔大买卖，拿过钱便凭着记忆拿串去。
李凡拿了个小板凳，往刚刚朝他嚷嚷的刘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瘦猴怎么失踪的？”
刘生对李凡这“给一巴掌就给一甜枣”的行为很是受用，开门见山地说“瘦猴是在运货的途中失踪的。”
“讲重点！”
“他哥们说瘦猴在电话里说他哥们迟到了，还说上一个失踪的人贩和他哥们说好了在交货地点碰头。”
……
“瘦猴，我到前面充个电。”
葛海军朝打开后备箱的瘦猴喊了声，便去打算发动汽车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瘦猴，你看见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吱声了？是不是打算跑路？”
葛海军刚想下车，他看见远处悉悉索索的树丛中那女人正朝他挥手，左右左右……
这让葛海军想起了刚刚路上挥手的两人，一身寒毛触起。艹，女人不会也是鬼吧。不对呀，那女人不是不怕阳光吗？
等等，我得先找到瘦猴。葛海军往车窗外探去，他看见瘦猴了。
瘦猴正准备打开另一个行李箱，女人像是鬼魅一般出现在瘦猴身后。
瘦猴一转头便见女人，他被女人用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刀砍死了。
“瘦猴……”葛海军还想喊。
长刀女人似乎闻到
葛海军捂住口鼻，低头躲在驾驶座上。
女人飞快地往车窗处走了过来，口里喃喃细语，“天杀的，天杀的……”
葛海军感觉脑后一片冷意，他捂住口鼻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女人嗅了嗅车窗，没有人味。她靠着鼻子嗅人味。
葛海军很怕，他总不能一直坐在驾驶座上吧。葛海军趁女人转去别处，悄悄打开了车门。
长刀女人似乎嗅到一丝人气，往葛海军的位置而去。
葛海军捂住口鼻刚要下车，赫然看见长刀女人的脸。
女人的眼窝处也同样有两个揉成团的纸，头部上部分露出阴森森的头骨结构，头部下半部分露出被烧伤的真皮层肌肉组织。
他赶紧惊得屏住了呼吸。女人的鼻子一收一放，不停地捕捉着刚刚一丝的人味。
葛海军极为小心地往车子的后备箱挪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等他挪到车后处，见着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打开的行李箱装有两具形容枯槁的男性尸体。两具男尸的嘴巴成O状，眼窝的位置被人塞进了两纸团。 其中一具男尸的身型和侯俊源极像，甚至于侯俊源的六指都几乎一样，而另一具则是他！！！！
葛海军急匆匆地打了电话，却发现电话依然关机。不可能，他刚刚充过电了！！！！怎么会没电呢？
“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云霄。葛海军望去，瞳孔扩大。
李凡偏胖的身材里蜷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婴儿不停地乱动，试图挣脱李凡的束缚，不要命地哭。
李凡不要命了！！！葛海军心惊，他躲在车边依旧捂住口鼻，不敢动弹。
长刀女人离李凡的位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凡看见手脚还在颤抖的葛海军心一横，闭着眼冲了出去。
李凡真的被昔日好友给无语到了，上了个初中怎么把脑子也给送进去了？
本来还在摸索的长刀女人，瞬间嗅到了一丝人味。手中的那把长刀直冲冲地往乱瞎冲的葛海军身上砍去。
葛海军身上被砍了四五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不停地往葛海军的口中，身上冒出来。
葛海军心想，李凡这次我救不了你了。
李凡快速地往葛海军边上赶去，正巧与长刀女人略过。
葛海军睁大了双眼，长刀女人根本没有嗅到李凡声音的人味，更没有要砍他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他白牺牲了！！！！！不带这么玩的！！！
葛海军生无可恋地盯着李凡，一股气直往上冒。
李凡则是淡定地看着满身血的葛海军，撕了半边衣服，简单做了包扎。他似乎知道葛海军怎么想的，边替他包扎边冷淡开口： “因为你碰了她的箱子。她是靠箱子上的人味来追踪你的。我没碰过箱子，她自然不杀我。”
卧槽！！！！什么鬼？我就抬个箱子也要赶尽杀绝！！！！！
葛海军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极了在岸边垂死挣扎的鱼。他还想问些什么，被接下来李凡一句话给打发了。
李凡“等出去了，再细聊。”
葛海军不死心，眼神示意他也救救瘦猴。
李凡回头看了一眼被女人砍后一动不动的瘦猴。李凡朝葛海军笑，八颗被烟熏黄的牙齿格外的抢眼。
“你确定要我救他？”
李凡和蔼可亲的笑容让葛海军暗叫不好，这人向来动坏心思，便如弥勒佛似的笑口常开。
葛海军有些后怕没再出声。
女人直直地朝葛海军和李凡走来，在触碰到葛海军的一瞬间，似乎看见了李凡，直直地往李凡那扑去……
葛海军惊恐万分，疯狂地往嘴里吐出几个字“小心，李凡……”
背对着长刀女人，处理葛海军伤口的李凡来不及躲闪，竟然拿葛海军挡长刀女人。
李凡艹你大爷，竟拿我挡刀。葛海军的眼神拼了命地往李凡处瞥，试图让身后的李凡明白他满腔的怒火。
嗅到血腥味的长刀女人没有停止砍下的行动，长刀落下之时竟差些砍到了葛海军的命根子。
李凡你还真用我挡刀，葛海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本来就知道李凡这人没啥心，可他没想到李凡这小子竟这么没人性！！！！！
李凡盯着长刀女人漫无目的地嗅着空气中出现的人味。他刚刚并未触碰到两个行李箱，怎么会被女人闻着人味？
而上面挡刀的葛海军可就惨多了，因为剧烈移动身体而导致伤口撕裂，鲜血直流。
李凡你大爷的，还是人吗？
李凡现在来不及管葛海军的伤势。因为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李凡理了理思路，首先最紧要做的是躲开长刀女人的搜查和砍。有了这第一件事，他便打算先静观其变，看看长刀女人是怎么嗅到他的人味的。
他见着长刀女人继续摸索着，寻找着那一丝人味。
突地——
女人眼窝处的两个纸团掉落，化地变成了两个转动的眼窝！！！
两个蹦蹦跳跳的眼窝往弃婴方向靠近。
李凡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
他往襁褓中的弃婴处细细检查，弃婴被李凡弄得大哭，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似乎挥舞着什么？
李凡见身旁没有任何的脏物，又将目光看向弃婴挥舞着的两只手。李凡掰开弃婴，弃婴左手上有一根被折碎的指骨。
这指骨怕是行李箱某个尸体的！合着，婴孩以为这指骨是某种新奇东西。
长刀女人的眼窝也触碰到了李凡的人味，几乎是邀功般往长刀女人处奔去。本游走在葛海军车旁的长刀女人也像是感知到极强的阳气，人味。
女人一步一拖地走来，长刀似乎拖在女人的尾骨后，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皇帝不急，太监急。
葛海军“李凡！”
李凡“你怕啥，她又不砍你。再说了你不是流血了吗，怎么不喷血了？”
葛海军“废你m的话，救命。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不砍我什么意思？”
李凡“流血了就别说话，想死就继续说”
葛海军“……”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女人的步伐越来越近。葛海军不知道李凡这话是真是假，长刀女人确实有两次没有砍向他。
可是……这长刀女人确确实实差些砍向葛海军的命根子。他一想到额头直冒冷汗，这可是他的命根子，稍有不慎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葛海军依旧絮絮叨叨，“李凡，祖宗，你不然收了她吧。”
李凡“没法子，除非……”
葛海军“别除非了，我包你半年香烟，一年。”
李凡“成交。”
一句定捶，李凡将弃婴丢去。
嗅到人味的长刀女人将长刀砍向弃婴的头颅。弃婴头颅的血溅到了李凡脸上，溅到了葛海军的衣服上，裤子上……
李凡“安息”
葛海军“李凡，你说什么？”
李凡沾上了弃婴的血，用弃婴的血盖住了自己的些许人味。
长刀女人砍下弃婴的头颅后，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人味。依靠嗅觉的长刀女人不甘心地将周围空气嗅了一遍又一遍。
李凡见此将便知他和葛海终是躲过一劫，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为那弃婴叹了口气，毕竟想让葛海军离开这“箱子”，怕是只有一命换一命了。
而不知李凡所想的葛海军惊愕地看向李凡，他没想到李凡将一个婴儿带来，竟然是为了让这个鲜活的生命去死。
“李凡你这杀千刀的……”葛海军在李凡爬出来之际，口中黏合口水，鲜血等秽物直喷在李凡脸上。
李凡倒是满不在乎，用手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污秽。他，性本恶，对于生命毫无敬畏和怜悯。
“你不是说要活命吗？这就是活命的代价。”李凡脸上的血痕愈加明显，印堂处发黑，颧骨过高，“再说了，我已经说过安息了。”
葛海军记得乡中一道士曾说过，此相为凶相毕露。
……
李凡拍了拍灰，拿了婴孩的头颅往两处行李箱走去。
在李凡将婴孩的头颅放置小行李箱，关上小行李箱之际，长刀女人已出现在李凡身后准备拔刀刺向李凡。
“啪”的一声。
随着关闭小行李箱而来的是，无意识的长刀女人身上突地出现一脸色苍白，怒目圆睁的鬼婴。
一阵惊恐后的葛海军只觉得下体一片湿润，脑中晕眩。李凡直摇头，赶紧给葛海军掐人中。葛海军还有事要做。
刚被掐醒的葛海军躺在车旁刚挣扎着抬头问李凡，又看见无意识撕咬的鬼婴。
那鬼婴似乎看不见人，眼窝被剜去，无意识撕咬着长刀女人。
葛海军“啊啊啊啊啊……”
李凡“你能不能男人点，跟个小女生似的……”
葛海军“李凡，你tm的。又招来鬼……”
葛麻根的“鬼”字刚出口，就被李榮一记暴拳给打的有些发懵。
李凡“葛海军，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不知道祸从口出。这鬼是刚刚的婴儿，它在帮我们。”
葛海军抬头看了看长刀女人肩上的鬼婴，粉嘟嘟的小肉手，与刚刚他瞥见的婴孩别无二致。
恢复镇定和理智的葛海军无法很快地处理这么多的信息，颤抖着出声，问了一个他目前最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鬼婴……他会帮我们，不会害我们？”
李凡“鬼婴最想要的就是健康平安的出事。养鬼的人都知道，因此有心人会利用此事养鬼。真巧，我于这有心人有恩。那有心人将这鬼婴给了我，并给了我能让鬼婴听话的办法。”
语气平淡，像是再说一句稀松平常的小事。
葛海军震惊，不过想了想他本为凶相，又做十分凶险之事认识这些江湖邪术，倒是平常。
他二人说话之际，鬼婴丢下了虚弱无力的长刀女人，往瘦猴倒下的地方去了。
葛海军“这鬼婴去……去吃瘦猴了，李凡！你前面我俩情况危急，我能接受。可瘦猴！他没错啊！”
鬼婴听从他的命令，只能吃鬼。李凡看着那边的瘦猴，这个瘦猴怕已是一副空壳。
葛海军见李凡没动，便打算自己上去阻止鬼婴。
可他的身体不允。
李凡无语，想了想把他和刚刚昏迷的女人一齐抗上了车里。
葛海军“喂，李凡。”
李凡“闭嘴！”
李凡将二人安顿好，便利用手机里的GPS找找附近还在开的诊所或者医院。哟，还真有诊所。那GPS上显示零城西部有个私人的24小时诊所，离他们就只有500m。还挺近，李凡边想着，边将车点了火，飞驰而去
被李凡侧躺放在车后座的葛海军，因失血过多而昏厥。
徐昌堂内，一老大夫本在小诊所睡得昏沉，却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
犯了职业病的老大夫披了件外套，急急忙忙地拖着一只拖鞋来开门。
门外，月亮依旧高挂。两人搀扶着立在门前。
老大夫定眼一看一人低着头，身宽体胖，有些像贪了公司油水的老总，而另一人中等身材，身上却被砍了四五刀，怕是被仇家追杀。
“仇家追杀”四字让老大夫一惊。这一惊吓，他瞬间清醒，赶忙想关上门，赶客。
李凡“大夫，别赶客啊。我兄弟这伤不是被仇家追杀的”
谁料，老大夫没听李凡的话，只想换上门拒客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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