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地牢一如既往的阴暗,只有一束光亮通过上面的小窗透射进来,照亮一小片地方。宫煊羽仰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窗的方向,痴痴地笑了起来,外面值守的黄玉侍卫看来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和宫门的那些人一样,都觉得宫煊羽疯了。
“角公子。”负责看守的侍卫对着前来的宫尚角行礼。
宫尚角微微颔首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关着宫煊羽的牢房。没有开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牢房的围栏外看着衣服上沾染尘埃、披头散发的宫煊羽,神色复杂。对宫尚角而言,仿佛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他和宫门都无所适从。
他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和宫煊羽已经没有可以聊起来的话题了。沉默了半晌,他的目光落到了宫煊羽的手腕上,从前带着的朱砂倒是不见了,现在她的手腕上空空如也,不似从前。
宫尚角轻咳了一声,吸引了宫煊羽转过身来。他起了话头:“从前的朱砂供怎么不戴了?”
宫煊羽沉默不语。她就那样盯着他,盯得宫尚角觉得有些不舒服。忽然,她笑了起来,像是十分快意。宫煊羽快速凑近,双手抓住牢房的木栏杆,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密,氛围紧张又兴奋。
她说:“我已经不需要安神了。”说罢,她又笑了起来。
宫尚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宫煊羽又快速远离了他,走向了一处小角落里安静待着。
两个人的交流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天幕上的光亮暗了些,尤其是在宫煊羽身上的色彩明显暗淡了很多。不可否认,宫煊羽哪怕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也是美的,只是现在的美丽不禁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种扑面而来的诡异感,让宫子羽的小动物雷达异常敏锐。
他觉得,宫煊羽现在有一种恨不得大家一起死的病态美。
【宫煊羽像是被宫门里的人遗忘了,她被关在地牢里,没有除了宫尚角以外的人来探望她,宫门也不许有曾经与她亲近的人来探望她。宫门隔绝了一切宫煊羽可以接触到的助力,就连一把她提出用来解闷的琵琶,都是一把琵琶宫门查了又查才勉勉强强送进来的。
有了琵琶的宫煊羽精神状态一下子稳定了下来,宫门的地牢里也时常传来琵琶弹奏的声音。宫尚角再一次来访时就是如此。
宫煊羽坐在牢里的地上,怀中抱着那把琵琶低头拨弄着,丝毫没有理睬宫尚角的意思。
宫尚角也不在意,只是说着最近宫门的消息。
“羽宫分家了。”
宫尚角的消息无疑是一个大雷,宫煊羽的手有了片刻的停顿,但她依旧没有抬头看他。她蜷了蜷手指,再次专注地拨弄起来。
宫尚角接着说:“往后宫唤羽这一脉就要搬到旧尘山谷居住了。”
宫煊羽依旧不搭话,沉默弄得宫尚角开始有些烦躁。他皱起眉:“宫唤羽以后就不在宫门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宫煊羽这时候终于抬起头,望着宫尚角的眼睛。
她望着宫尚角的眼睛,就像是望着他背后的宫门高层,嗤笑一声。她道:“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还是你们宫门的那些执刃长老们想让我有什么反应?为了切断我所有的联系,宫子羽依旧在后山,雾姬也依旧被禁足,如今更是不惜羽宫分家变相驱逐宫唤羽......”
宫煊羽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想看我痛哭流涕下跪伏地认错,跪舔所谓的宫门权威吗?毕竟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宫唤羽是你一直亲厚的哥哥,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竟一点都不伤心?!”宫尚角看着宫煊羽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点破防,再想到从前他和宫煊羽的关系走到尽头的时候。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认定了宫煊羽的薄情。
他觉得宫煊羽自私薄幸,也开始觉得自己从前的喜欢都是猪油蒙了心。
“伤心?”宫煊羽觉得好笑,笑得更是开怀,“我该高兴才是。我哥哥宫唤羽离了宫门才是真正的自由,从此海阔鱼跃还不用有顾忌。当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宫尚角和宫煊羽再次不欢而散,直接恼得甩袖而去。
宫煊羽在身后看着宫尚角的背影,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
最后她勾起了一抹笑,又坐回去摆弄自己的琵琶了。】
天幕之中传达出来的诡异感越来越明显了,而且剧情的走向也开始向着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单单是羽宫分家,就炸的宫子羽和宫紫商不怎么使用的脑子昏头转向,后来的宫尚角心声觉得自己喜欢宫煊羽是错误更是让人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先安慰一下自己哥哥宫唤羽分家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嘲讽宫尚角这个男的小肚鸡肠失个恋就拉踩女方?
宫子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