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五娘差人来喊仲溪午前去长公主那一趟,原来是长公主许久未见仲溪午便喊来一起用膳。
看这天气属实是热起来了,宫里又差人给仲溪午送来了他的最爱——荔枝。说到这荔枝,仲溪午便想起上一世华浅给他送荔枝,那时他想同她亲近些,便半试探的同她说了几句,没想到华浅紧张害怕到浑身发抖,仲溪午想起来便笑了笑。
长公主看见自家儿子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有趣稀罕事便问仲溪午,只见他摇头笑笑说了句没什么。
用过膳,长公主看着仲溪午说:“溪午啊,这偌大的仲氏园,只有为娘和你二人一起住着,总归是孤寂了点,为娘想办个品诗会,溪午你说如何?”
仲溪午听了觉得正是个好主意,便笑着说:“娘说的是,现在这天气也是正正好,请各家主管的女儿们来参加这品诗会,正好热闹些,也好让娘您开心开心,那儿子定帮娘好好布置一番,再找个黄道吉日办这品诗会如何?”
长公主听了笑着说:“那就有劳儿子啦。”说着还拍了拍仲溪午的肩膀。
刚到下午没多久,仲溪午就已挑好了日子,便是这半月后,这日子属实不错。
一晃这半月便过去了,各家主管的女儿基本上都来了,仲溪午远远望过去便看见了华浅,许久不见,总觉得她稳重了不少。
这一眼,总让仲溪午以为是上辈子的华浅,因为太过沉稳了些。等各家女子都落了座,仲溪午便很小心的一直关注着华浅,这品诗会说穿了只是仲溪午想见华浅的借口罢了。
仲溪午还在偷偷摸摸瞧着华浅的时候,耳边却听到长公主点到了华浅,仲溪午怔了怔,人都坐直了些,只听见长公主笑着说:“华浅啊,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否今日为我弹奏一曲?”
华浅站起身行了个周正的礼,柔声说道:“小女子不才,多谢长公主垂爱,如若长公主不嫌弃,小女子便为长公主献上一曲。”
长公主听了笑着点点头,吩咐下人准备好古琴,华浅便又行了一礼,坐下开始演奏。
一瞬间,周身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这袅袅琴音,以及一道熟悉热烈的眼神。奏毕,华浅一抬头又感觉不到了那眼神,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华浅演奏完又端正行了一礼,便退至一边等待长公主评价。
长公主笑着说了句好,又夸了华浅几句便让她入了席。全程仲溪午都默默关注着华浅,当然心里早就不知道夸了华浅多少遍了。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温和的气息,甚至连嘴角都微微翘着。以至于长公主微妙的看了一眼仲溪午,他都没发现。
品诗会大概举行了两个时辰左右,便结束了,各家小姐便也纷纷回去。长公主看着仲溪午,便说:“今日这品诗会着实开心,我看孟家主管女儿孟依斐和戚家主管女儿戚如馨都挺不错的,还有那华家主管的女儿华浅。只是这华浅并不如像传闻那样嚣张跋扈啊,看着还是很知礼数,也蛮沉稳的,现在的女子这样的比较少见了,蛮好蛮好。”
仲溪午听着自己的娘亲这么评价华浅,心里高兴了一阵,嘴角也微微翘起,而这一切也被长公主看在眼里。
仲溪午看着各家女子一个个都快走完了,都还没想出如何和华浅有个接触,便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倒是长公主咳嗽了一声,故作严肃道:“我看今日华家小姐演奏这古琴颇好,我便想将这古琴赐予她,溪午啊你帮我送一趟怎样?”
仲溪午听了长公主的话,眼睛都亮起来了,故作镇定答应了下来,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长公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也不知我儿什么时候竟对这华浅生了心思,今日一看这姑娘性子也还不错,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嚣张跋扈,再观察观察看看如何吧。
这边仲溪午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华浅,只是这仲溪午整个人装着给自己端了这架子,非常正经对华浅说:“这是母亲今日对于你演奏曲子的赞赏,特命我来赐予你这古琴。”
华浅对着家主行了一礼,回道:“感谢长公主抬爱,华浅定好好爱护这古琴,那华浅在此告辞。”
仲溪午还想说点什么,却看着华浅越走越远,直到华浅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便整个人陷入一股子无奈中去,究竟什么时候你的眼里能重新出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