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给阿楚撑腰,要不要也给阿玖撑腰。”
明德帝撇他一眼,问:“你又怎么了?”
“刚刚父皇难道没听见吗?”萧玖故意做出一副震惊样子,“七弟说,我囚禁了您哎?这简直是对我的污蔑。他还试图煽动大家,去闯皇宫呢。”
“我没有!”听着这赤裸裸的污蔑,萧羽忍不住反驳道。
“没有嘛?”萧玖歪歪头,“刚刚你没说我囚禁父皇,还是没说‘直闯皇宫’?”
“我……”
可恶,这两句话他确实说了,但明显不是萧玖口中的意思。
“父皇!萧玖他把皇宫守卫全换成了自己人,还不让其他人去看您,所以我才怀疑……”萧羽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不利,赶紧对着明德帝解释道。
“行了,以后没有根据的话少说。”明德帝打断了他,“今天是阿楚的宴会,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
萧羽咬牙:“……是。”
萧崇垂下眸子:还真是关心楚河啊,父皇……
明德帝看向萧楚河,目光中满是认真,似乎想把他的样子记在心底。
“我就先回去了,让阿玖留下陪你。”明德帝说。
萧瑟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父子间已经太久不见了,又因为皇叔的事情产生了隔阂,偏偏父子两个都不愿意主动承认自己错了。
“是。”萧瑟拱手行礼,最后还是说道,“多谢父皇……”
明德帝走了,萧玖留下了,席间的众人更是正襟危坐。
——这是个比明德帝还难哄的祖宗。
可萧玖明确知道这是谁的宴会,谁的主场,坐下后便一言不发,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吉祥物,一个专门来给弟弟撑腰的人。
索性后来,宴会没有再生波折。
宴会结束后,客人们三三两两离开,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天,要变了。
明德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
萧玖这次不是一人回的宫,而是带上了萧瑟一起。
萧瑟似乎也知道萧玖这次带他进宫的意思,一路上都只是沉默,这是宽袖下握紧的双拳显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萧玖以为这一路,萧瑟都不会说话,而放松得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他知道吗?”
“谁?”萧玖下意识反问道,说完脑子就清醒了,瞬间理解了弟弟的意思,道,“父皇不知道。”
“不知道?”萧瑟喃喃自语,似是在问他,又似是在自问,“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明一直在他面前。”
萧玖了然,这孩子是钻牛角尖了。
“在父皇心里,他的皇弟萧若风已经死了,被他亲自下旨杀了。”萧玖看着萧瑟的眼睛,“他认不出来的。”
萧瑟垂下眼,问:“那皇叔以后怎么办?就这样一直藏着吗?”
“不会的,阿楚。”萧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想了想,他继续道,“有件事我觉得你现在应当知晓,那个将你重伤的人,我查到了。”
萧瑟一愣。
“是谁?”
“大监瑾宣。”萧玖说,“父皇对此并不知情,要么这是瑾宣自己做的,要么是他背后还有人。”
“他背后有人?又能有谁呢?”萧瑟下意识问道。
萧玖冷笑一声,眼神中杀气一闪而过:“比如他师傅。”
“你是说浊清大监?”
“对。”萧玖点头,“那老头被困于皇陵,估计心中早有不满,对你暗下杀手并不奇怪。”
浊清确实是被他们忽视的存在。
“浊清的计划绝不简单,他必然还有后手,萧崇那边我倒是不担心,但是那个萧羽,”萧玖目露嫌弃,“刚愎自用,一定会成为浊清手中棋子。”
萧瑟想到了萧凌尘给他说过的话,开口道:“我那日见到了萧凌尘,他说曾受到过一封神秘来信,信中告知他父皇病重,还说这皇位本就是皇爷爷要传给琅琊皇叔的,鼓动他去夺一夺皇位。”
“挑拨离间之计。这人是想将我萧家皇室闹一个鸡犬不宁啊。”
萧瑟好奇问道:“哥,你似乎并不相信萧凌尘会中计?”
“阿楚,萧凌尘可不是个蠢人,不然可就对不起琅琊皇叔这么多年的教导,也不配说是他儿子了。”萧玖自信道。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皇宫。
萧玖有特权,因为生病,所以明德帝允许他的马车可以直接去到自己的宫殿。
萧瑟下车后,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宫殿,突然有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知道,那扇门后,有他思念了很久的人。
萧玖知道萧瑟心中所想,也没有丝毫催促,终于,他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萧玖没有进去,这种重逢时刻,还是留给那师徒两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