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紧握成拳,愤怒几乎将他整个人都侵蚀。这群混蛋究竟要逼迫他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如果他们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何必这样折磨他。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让他崩溃,让他绝望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莫名浮现出笑意,宫崎金知道自己现在笑的恐怕比哭还难看,他忽地大笑起来,笑声几近癫狂,又猛地戛然而止。
接着就是“嘭”地一声,身旁的木桌被踢出老远,和裸露出灰色水泥的墙壁碰撞,震落一地残渣。
他伸手抚摸过自己的额头,又顺过自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好,他们成功让他记住了他们。
宫崎金会绝望吗?不会,当然不会,他已经见到过刻骨铭心的痛苦,他从来都和痛苦相随,他早已把痛苦刻入了骨髓,如今没有人能再让他品尝绝望。
即便他们试图把刀指向曾经对他好过的那些人!
夜晚的废墟重新归于平静,从今天开始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停留驻足,空荡荡的废墟传出森寒的冷意,一张写着“世良、毛利、死亡”等字眼的字条独自躺在那里。
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个迷茫又寂寞的疯子,在这里舍弃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善意。
离开那片废墟以后,林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宫崎金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怎么样?”
林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关切,就好像他早已经知道他会遇袭。
宫崎金没有选择把话摊开来说,反倒是机谨地旁敲侧击。
“我倒是想问你怎么样了,之前怎么忽然挂断了我的电话?”
林也没有瞒着他,直接把被监听了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让宫崎金有些意外。自从黑沼出事,林查出这件事情和组织有关联以后,他的态度就极不配合,宫崎金一度以为林准备和他彻底断开关系了。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倒是愿意和他分享秘密了。
宫崎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疏离的薄雾,这么多天日日夜夜地经历,让他学会了万事多考虑一层,多防备一点。他心底好不容易被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像是一座沙堡,很轻易地就被击碎。
“然后呢,找到监听你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确切的指向,但恐怕就是绑架黑沼的那波人。”
“你说什么?”
宫崎金闻言神经紧绷,探究的心思也被一扫而空,满腔的怒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没有听错。我顺藤摸瓜查到了这次任务的参与人,主要负责人是香槟,此外,琴也有参与这次任务。”
琴,又是这个名字,宫崎金在梦境里不止一次听到过此人的名字,和贝尔摩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曾见到过她接起琴的电话。
林停顿几秒又继续道。
“我还查到,前几天他们派出去组织里的某个边缘人物去试探你,恐怕已经发觉了你的行踪。”
“你的情报没错,就在刚刚有个流浪汉袭击了我。”
“你已经遭遇到袭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