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一个更偏僻的地方藏身,虽然屋子简陋,但两个人可以每天在一起。
方择栖恍惚间觉得,两个人婚后,大概也是这样的生活吧。
吕良在某个下午出去了一次,回来脸上带了点新的伤,方择栖心疼地想用治疗术,不过被吕良拒绝了。
他知道择栖的治疗术耗费的是自己的生命力,他舍不得。
又过了几天,择栖看着新闻,甘北草原上发现了龚庆的尸体。
那个瘦小的身影,被雷劈的浑身焦黑,额头中间扎着龚庆的毕生所学,鬼门针。
方择栖浑身颤抖,嚎啕大哭,她知道这是龚庆给自己选的路,但是当事情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吕良本在做着午饭,听到动静立马来到方择栖身边,看了眼新闻内容他便懂了,他抬手关了电视,把择栖抱在怀里。
“过去了择栖,都过去了。”吕良感受着怀中少女的颤抖,心都快碎了。
“吕良,你不要出事,我求求你你不要出事。”方择栖哭着说。
吕良笑了笑,“放心,我没有他那么蠢。”
半夜,方择栖无聊地玩起头发,自从吕良失踪后,她总喜欢把头发弄乱再一一梳通,头皮上丝丝连连的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吕良看着方择栖乱糟糟的样子,像一只打结的小猫,忍不住笑了笑拿起梳子帮她。
“吕良,我好害怕。”
“不怕择栖,不怕,你会没事的。”吕良小心翼翼地梳着,生怕弄疼她。
“那你呢?”方择栖问道。
吕良不知道怎么回答,停了手上动作。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在所有人祝福里手牵手过完一生。”吕良避重就轻地回答。
吕良看着方择栖,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贪恋这种温暖了,哄方择栖睡下后。
吕良看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发了条消息过去。
择栖,最后一次了。
吕良心底也知道,如今方择栖跟着自己一起闯了这么多祸,能护住她的地方,大概只有公司了。
如果公司都不愿意提供保护的话,吕良不敢想方择栖接下来要吃多少苦。
出租屋看起来空荡荡的,廉价的窗帘并不遮光,方择栖脸色苍白,呼吸细微得如同一只体弱的小猫。
吕良浅笑着靠近,想亲亲方择栖光滑的额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方择栖感受到了头顶浅浅的呼吸,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吕良亲下来,有些气恼的睁开眼睛。
“吕良!”
“快亲我!”
方择栖突然看到了吕良通红的眼圈,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下来。
“怎么了?”
“择栖,”吕良喉头颤抖,努力想装出平时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语调,“我后悔了。”
我后悔因为我的自私,把你从公司带出来却护不住你。
我后悔明知道我自己的实力,却还妄图趟一次脏水。
我后悔辜负你一次又一次的付出,却仍然看不到一个光明的未来。
方择栖把头埋在吕良锁骨处,像平常那样,“会变好的,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