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立在营帐之外,目光沉沉地望向天际。杨戟躺在帐内,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伤势极重。他虽为阐教弟子,却也难敌孙礼那狂暴的一击。此刻,大战的喧嚣似乎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腥与硝烟。“传令下去,今日起高挂免战牌。”姜桓转身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声音低而坚定,“三军休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迎战。”此言一出,众将士无不惊愕。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战场上,主动示弱实属罕见。然而,没有人敢违逆这位足智多谋的丞相,只得默默领命而去。姜桓踱步回到营帐内,坐在杨戟床边,眉头紧锁。他缓缓伸出手,将一道清光打入杨戟体内,助其稳住伤势。“杨戟啊杨戟,”他轻叹一声,“你向来以勇猛自傲,可如今……即便我有心再战,又怎能忍心让你独自承受这般痛楚?”与此同时,对面地玄关里已是欢呼声震天。他们见玄军忽然偃旗息鼓,只道是胆怯退缩,士气愈加高涨。而姜子牙对此充耳不闻,只专注于调养杨戟,并谋划着更为深远的攻守策略。他深知,有些战斗,并非靠蛮力取胜;有些时机,需要隐忍等待。于是,那一面免战牌静静地挂在辕门之上,在风中摇曳,仿佛昭告世人——真正的智者,从不屑于无谓的争锋。
地玄关的冷风如刀,割破了黄昏的寂静。孙礼立于城楼之上,目光如炬,直视远方那隐约可见的玄军军营。他手中狼毫饱蘸浓墨,在粗粝的羊皮纸上挥笔写就:“姜子牙,尔等鼠辈竟敢犯我大炎疆土!三日之后,辰时三刻,你我当于地玄关前一决高下!若尔尚存半分胆魄,便前来领死!此战,不是你亡,便是我灭!”字迹刚劲凌厉,透着杀气。他随手将书信掷给副将,“送至敌营,务必亲手交到那个叫姜子牙的老匹夫手上!”语罢,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仿佛已预见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战书送达玄军营帐不久,一位道人便缓步至地玄关前,轻叩营门。他的到来如同一阵不疾不徐的风,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掀起了微妙的波澜。道人的身影在关外显得格外孤寂,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仿佛这战场的肃杀与他并无干系。他立于门前,目光平和而深邃,宛如洞悉了一切,只等门开之时,将某种未知的命运引入这座铁血交织的营地。
士兵甲敢问道长来此做甚?
陆离我想见你家将军。
士兵甲既如此,容我通报一声。
不多时,孙礼步出关隘,与那道人迎面相逢。他抬眼打量着眼前之人,心中疑虑渐生,遂上前一步,恭敬问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语声沉稳,目光却在细细审视对方的举止神情。
陆离在下姓陆名离乃西昆仑一散仙,今有一宝请将军验看。
孙礼敢问是何宝物?
陆离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葫芦,那葫芦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他轻启葫芦口,沉声喝道:“宝贝,请转身!”话音未落,一道寒光自葫芦中疾射而出,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飞刀划过半空,直取孙礼咽喉,只是刹那之间,孙礼的头颅便已应声而落。鲜血喷涌,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入血泊之中,再无声息,徒留一片死寂笼罩当场。
陆离地玄关已破,接下来就看子牙的了。
姜桓正在营帐中研究军事地图,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动。他抬头望向帐门口,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陌生道人缓步而入。此人面如冠玉,双眸深邃似藏着无尽星河,周身萦绕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贫道陆离,特来相告。"道人朗声说道,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地玄关已破,此刻正是天赐良机,还请将军速派精兵强将前往占领。"姜桓闻言一惊,连忙起身问道:"道长何出此言?地玄关乃敌军重地,怎会轻易被破?"陆离轻抚长须,淡然一笑:"将军不必多疑,此乃机缘巧合所致。若此刻不取,悔之晚矣。"他说完,袖袍轻扬,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姜桓不知长者乃是何方高人,还望道长不吝赐教,解惑一二。
陆离我姓陆名离乃西昆仑一散仙,因与你师父元始天尊是故交方才相帮,孙礼已被我杀死,速取地玄以免有变。
姜桓多谢道长相助,姜某在此有礼了。
姜桓行完礼,起身之际定睛一看,那乃道人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此处停留过一般,只留下微风拂过,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空寂之感,让他的目光在空旷之地徘徊良久,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怅然与疑惑。
姜桓立于玄关之前,银须飘扬,目光如电。他手持打神鞭,身后玄军如潮水般涌动。"攻!"随着一声令下,玄军如黑色洪流席卷而前。姜桓脚踏祥云,在半空中指挥若定。玄军将士各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动地。守关敌军望见姜桓神威,早已胆寒。但见他白发飘扬间,打神鞭光芒闪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敌人纷纷溃散。不过半日,玄关之上便插满了玄军的旗帜。姜桓负手而立,望着脚下绵延的山川,心中却无半分得意。这场胜利,不过是伐纣之路的第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