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家分崩离析,母亲除了傍身的银子,只留下了些贵重精致的首饰准备日后给郑南衣。
其外只留下了几件外祖母给她的陪嫁物件作念想,其余七层的嫁妆都悉数给了,从那场灾难活下来的程家旁支子弟。
她与母亲为祖父守孝三年间,为给母亲治病,不得已典当了一些物件,剩余的这几样也不知道上辈子便宜了谁。
这次郑南衣借着母亲不在宴席的借口,和郑家大闹一场毁了宴席,将那几个挤兑她的夫人小姐骂了个遍,一点儿都没口下留情。
最后借着母亲应该给女儿送嫁的名义,要求去探望母亲,她知道郑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去见人,这就给了她发难的借口。
将母亲的嫁妆要了过来,又以长辈应该给她添妆,她是郑家长房嫡女的名头,要求郑家给她比大堂姐更出众的嫁妆,还直言明日她出门时会在正门晒妆,让云凌城的人观看。
这话一出,大堂顿时一片静默,当初她大堂姐出门时,她的嫁妆那可是云凌城,继她母亲程氏之后独一份。
只比她母亲程氏的嫁妆规格略低些,而她要比大堂姐更好的,郑家就得狠狠出顿血。
郑家既想平白压制她,利用她给郑家铺路榨干她最后一丝血,却又不想给她一点儿好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上辈子是她蠢,这次她非得要从郑家身上刮下一层血肉来。
宴席上,只要郑家几位夫人提及她母亲和婚事,她就提母亲卧病在床不能送她出嫁的委屈。
直言她是郑家最尊贵的小姐,云凌城对此人尽皆知,她的嫁妆理应丰厚,否则她面子往哪儿搁。
一翻交谈下来,郑家吃了这个哑巴亏,在众人都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时,郑南衣又道。
“听说当初大堂姐出嫁时,打开厢笼让云凌城人人观看,我也要一样风风光光出嫁。”
这话算是堵住了他们最后一条退路,想敷衍了事都不行,要不然明日箱笼一打开,郑家的名声就跌进了谷底。
敷衍嫡女嫁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谁敢娶郑家女儿,郑家又如何借联姻巩固扩张势力呢?
几房夫人垮着脸胡乱咽了几口饭菜,就纷纷借口回房准备添妆礼。
其他几位爷则是开动库房现整理嫁妆单子,看着一众人愁眉苦脸,郑南衣开心地干了一碗饭。
按耐住脸上的笑容一边吃饭一边欣赏他们的表情,等酒足饭饱后才告辞回房,把她们气得半死。
郑南衣回到房间笑眯着眼躺在软榻上,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坑了郑家一把,心中对进入宫门的忧愁都淡了几分,明日出门她再替郑家好好宣传一翻。
次日一早天刚亮,晨光微曦穿过层层软绵雪白的云朵唤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一阵人仰马翻才在出门吉时前完成了梳妆,郑南衣一边配合梳头麽麽梳妆,一边欣赏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啧啧啧,看来这是大出血了啊!
想用这些堵她的嘴,她就人美心善地成全他们,只愿他们别后悔就行。
看着镜中一身正红色绣着金丝彩凤点缀珠宝的嫁衣的女子,漂亮精致的脸庞却无半分即将嫁人的喜悦,不知前程生死路在何方如何能开心呢?
“我吩咐单独盛放的物件可放好了?”
“小姐放心,都按你的要求放在一个箱子里,单独放进你的马车里了,没和别的混在一起”
郑南衣:“那就好,对了,我昨日交待你们置换的铜钱你们换好了吗?”
“换好了,不过小姐要那么多铜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