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能听见他的声音并回话,尚且还有意识在,想必没有太大妨碍。
宫尚角寻着微弱的声音来到几个大缸旁边,一路闻到了浓厚的米酒香味,怪不得烧得这般快,肯定是不小心打翻了酒缸,引起了火势。
寻摸着来到一个角落里,袅袅烟雾中一抹素净雅致的身影映入眼帘,看着以往精致俏皮活泼爱动的姑娘,此时焉了吧唧地像只流浪的小花猫般,红着眼眶蜷缩着身子躲在水缸边。
晶莹的泪珠被烟尘熏呛得满脸扑面宛如清晨被洒下的一汪清泉滴落在凡间绿草花茵上。
纤细如柳枝的腕臂尽力挥开层层烟雾留出一方狭窄可供呼吸的空间,捂脸的绣帕一角还滴落着透亮的水滴,整个人依靠着墙壁被黑烟呛得直不起身。
看着勉强完好无损地人,宫尚角眼中划过一丝欣赏,遇事不慌乱不横冲直撞能够自救,有理智会分析局势,倒是挺聪明。
宫尚角听着她呼吸渐渐困难,赶紧走过去弯腰抱起她走出去,幸好发现得快救火及时。
屋里的大火已经得到控制被侍卫们浇灭了不少,腾出来一条可走的路。
“咳~唔~咳咳~呼~”郑南衣被抱出火海,停留在一处空旷之地,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鲜血空气。
缓解了好一会儿,才用湿润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被大火熏得微红眼眶,勉强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宫尚角怀里下来。
“没事吧!有没有碰撞着其它地方?”
“没有~就是呛着了~我~”
“郑南衣,你这个笨蛋~进厨房做个点心还能把房子点着,你整日里除了会捣乱,还会干嘛!”这么一段时间足够宫远徵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之前还以为是有人不安好心,想对角宫下手制造混乱声东击西,可盘问到最后却发现原因出在自己人身上,还差点儿连累他哥哥,宫远徵不生气才怪。
看着急匆匆走过来嫌弃她一通,对着她没好脸色的宫远徵,嘴里还骂她笨蛋,郑南衣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容易嘛!来角宫一天一夜了,至今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肚子现在还饿着没进食呢?她去找谁说委屈去,宫远徵还敢骂她。
要不是他们不给她饭吃,她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吗?这小混蛋竟然还看她笑话。
郑南衣回过神,一点儿不给宫远徵继续说教她的机会,转过身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脚背上,冷哼一声。
“要你管,要你管,你管我会干什么?又没烧着你家,你心疼什么?”说完,将手中湿润润沾满黑灰的手帕狠狠地砸在宫远徵脸上,扭过小脑袋气冲冲地跑了。
“唔~你~”宫远徵被砸个正着,气急败坏地拿开乌漆麻黑的手帕,正想接着说,便看见人已经跑远了。
他一脸懵地回头看着他哥,她骂她什么了~哦,笨蛋,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她还有敢给他甩脸子。
宫远徵瞪大眼睛一脸憋屈,气鼓鼓地指着郑南衣跑远的方向道:“哥,你看她,一点儿姑娘家样子都没有,犯了错不让人说就算了,还发脾气。”
“好了远徵,她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你也心情不好吗?”宫远徵气懵的脸一顿,突然想起什么,冷哼一声环抱着手臂嘀咕道。
“算了,本公子宽容大度不与她计较。”
宫尚角好笑地看着自我安慰的人,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吩咐道:“你先回徵宫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食,先拿些过来。”
宫远徵运了运气转身离开:“合着~我被她怼了一通不算,还得要回徵宫去给她找吃的,本少爷的东西,她也不怕吃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