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虽然嘴上刚硬诉说着抱怨的话,但她偶尔总会回忆起那些调皮捣蛋的小日子。
幼时她不听夫子话,总爱逃课不喜欢写功课,每次都会被外祖父抽问功课打手板,以前觉得功课带给她的苦难多,现在竟不知不觉地有些想念。
那时候的噩梦如今想梦都梦不到了。
“还有啊~什么叫我带坏了宫远徵那小子,分明是那家伙本来就坏的很,他自己坏心思多,还想方设法的欺负我,竟还想赖在我头上,我才不背这个锅呢!”郑南衣转移心思气呼呼地大声反驳,扭过头不理会他。
宫尚角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没好气地倪了她一眼,远徵以前虽不够稳重,却还算有分寸,偶尔拿药吓唬人也只是嘴上说说。
可自从有了郑南衣给他出歪主意,徵宫里多了许多整蛊人的小玩意。
拿不准地便先找小动物试毒性,确定无害之后便拿金复和金科二人试药效,最后便用到了‘得罪’他俩的人身上。
自从宫远徵在这上面开窍后,金复和金科二人没少找他诉苦。
羽宫那几个受了罪还搞不明白是为什么?还得恭恭敬敬地来徵宫求药。
若不是后来金复顶不住压力了告到他这里,他还被这两人私下里搞事蒙在鼓里。
前些日子羽宫总是鸡飞狗跳倒霉得很,他原以为是意外,后来他才知道是他们两的手笔,私下里告诫了两人一翻,才收敛了些。
“行吧!你不愿读书也行,反正你不四处惹祸捣乱就好,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宫尚角看着她调皮生动的样子,也不愿意拘束着她,心思活泼简单些也挺好,不用他多‘操心’。
而且角宫难得热闹几分,她也还算有分寸,由得她去嚯嚯别人,省得给他添乱。
“唔~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整日里吃得好玩得好,哪哪儿都好,我就是看公子不开心,想逗公子开心~公子笑了,就不难过了。”直白大胆地说出目的,没有一丝遮掩,反而更容易让人放心。
闻言,宫尚角偏头直视着近在咫尺妩媚动人的美人,腰如柳枝柔弱细长。
女子翩若惊鸿的脸庞面若桃花,清纯绝欲的眸子勾人心弦蛊惑着人心,蜜浓细语声声入耳,身上淡淡的馨雅密合香最易勾起人压在心底的那丝欲念,令人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宫尚角稳了稳心神:“你怎知道我不开心?”
“自然感受到的啊!一个人开心与难过自然是不一样的,难道‘不开心’还可以隐藏起来吗?不应该说出来吗?”郑南衣仿若一个不懂事的幼童,好奇地向先生提问,等待着解答。
“你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应该说出来,难道说出来会有人替我难过吗?”宫尚角没纠结她是怎么感受到的,反而直接问起后面的问题。
“当然不能。世人都说感同身受,可若是没有真正经历过别人的苦难,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呢?”
“他们只是对那些人起了怜悯之心而已,可是那些受伤的人未必需要他们怜悯同情。”说起大道理来倒是头头是道。
“我把不开心和委屈说出来,不是因为有人能够替我难过,而是因为有人会哄我开心啊~”
“幼时我在学堂被人孤立,我回家便抱着我外祖母狠狠地哭了一场,然后外祖母送了我一颗亮晶晶南珠,可漂亮了。”
“第二天我两位表哥便把欺负我的小孩堵在学堂外面好好地揍了一顿,她们便不敢再欺负我了。”
“你看~我把委屈说出来,外祖母会拿礼物哄我开心,表哥会替我出气,可若是我不说出来,他们不知道,便不会有人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