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安抚好云为衫才踱步走到郑南衣面前,温柔之意不达眼底,眼中幽墨如深海不见底,却面带笑颜地盯着她的双眼,让郑南衣背脊幽幽发凉。
“郑姑娘这辩解之力我们真是自愧不如,但就如郑姑娘之前所说,我们都是自家人,那徵公子想要研制医案,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我们拿取,怎么能趁我们都外出时,私自取走呢?这要是羽宫突然少了其他物件,又怪谁呢?”
郑南衣神色一凛,雾姬夫人这是弯路走不通,准备走捷径给宫远徵扣上手脚不干净的罪名啊~
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背上这样的罪名,日后在徵宫行事他如何能令人信服。
郑南衣正准备开口反驳,却被另一道低沉寂灭的声音打断了。
宫尚角走过来,将郑南衣扯到身后,挡住雾姬夫人看她的视线道。
“远徵年纪是小,但他一向知礼,他是光明正大走进羽宫的,至于你们羽宫的侍卫为何没发现,或者发现了却隐瞒不报,是不是该问问宫子羽这个宫主,还有夫人手中的医案真的是兰夫人的吗?”
最后这句话宫尚角说得很轻,只有雾姬夫人和离得近郑南衣听见了。
话里是明晃晃地威胁和警告,如果他们再继续死抓着远徵不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若一意孤行想查医案,谁也拦不住,如今息事宁人只不过是想保住远徵的名声,但如果她们一再逼迫就别怪他撕破脸了。
此前他沉默不言放任不管,只不过是因为今日事发突然,他并不知晓远徵在羽宫具体发生了什么?怕不知不觉地落入他们布置的陷阱里,反而害了远徵。
但从他们几人争执的三言两语里,宫尚角也差不多琢磨出来了。
若论对宫远徵的了解,那肯定是非宫尚角莫属,远徵一定是趁羽宫侍卫换岗及她们所有人都外出不在的时候进去的,所以当时一定没有人证~~
既然没人看见,那谁又知道远徵怎么进去的,如果有人看见了,那为何不通禀?
这事儿最终只能是他羽宫侍卫失职,与任何人无关。
雾姬夫人僵硬地神情微微松动,面对宫尚角凌厉锐锋的视线,及眼中那片彻骨外泄的寒意,她心中一颤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茗雾姬低下眼帘掩住眼底的震惊,宫尚角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子羽恐怕更争不过他了,雾姬夫人心中担忧不已,暂时不敢惹他,顺着宫尚角的话道。
“角公子说得对,羽宫侍卫疏于防守,日后一定好好管教。”
然而宫尚角并没有就着茗雾姬给的台阶下来,反而旧话重提。
“对了,夫人刚才说我以下犯上打了子羽弟弟,那不知是在哪一点上,我以下犯上了?”
南衣说的不错,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就是太过顺从,太重那些‘宫门规矩’,才让她们有胆子敢在他头上撒野。
雾姬夫人还是忍不住道:“子羽是宫门执刃,角公子打他不算以下犯上吗?”
“哦~子羽弟弟三域试炼过了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宫尚角淡漠地瞥了一旁的宫子羽一眼。
宫子羽脸色难看地回瞪了他一眼,只是那气势有些颓靡,他已经从金繁那里得知,三域试炼九死一生,危险重重,他心底还是有些胆怯的。
宫尚角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记得当初在执刃殿上,我说得很清楚。”
“我宫尚角和徵宫都不会认同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为执刃,这句话到现在依然作数,既然雾姬夫人忘了,我就再提醒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