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从寒鸦那里得知她同为无锋细作的身份,第二日便敢找上门威胁她。
还拿着郑家信物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什么:只要你听话,你弟弟妹妹就能平安无事~
她呸~她阿娘从始至终都只生了她一个,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做她弟弟妹妹。
再说了,她巴不得郑家人都死得一干二净,怎么可能费力气去救人,可是显摆着她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用半月之蝇威胁她,还说让她与她们合作,否则就会揭穿她的身份真是不知死活。
难道她们做好她们的细作,她过她想要的人生,几人互不干扰,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要来招惹她,为何不肯放过她,原本郑南衣在云为衫和上官浅里面纠结该选谁,如今看来云为衫倒是替她做了个好选择。
既如此那可就别怪她了,这次她定要云为衫再也翻不了身。
这些日子宫尚角只要不出宫门处理事务,总会忙里偷闲地抽出一时半刻陪伴她,两人之间的相处比之前更亲近了些。
这时郑南衣也才意识到,原来戏折子里编纂出来的文武全才之人真真是存在的。
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他这双染过无数鲜血的双手,不只能提刀杀人守护自己的家人,也会握笔勾勒江山,琴棋书画没一样他不精通。
悠悠扬扬的小调穿过窗户与莎莎树叶作舞,曲子里的轻快显示着弹琴人的好心情。
夕阳沉落最后一丝瑰丽的柔光,朦胧月色不如中秋那日圆满亮洁,一轮弯弯的月弦点缀在漆黑的天际之上,漫空里只偶有几点繁星闪耀。
角宫院落里的青瓦小榭亭里,宫远徵时不时翘首以盼地望着鹅卵石小径尽头那扇门,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显然耐心已经告尽,等得不耐烦了。
这女子出门就是啰嗦,他长这么大一次宫门都没出去过,好不容易哥哥这次松了口,他还准备出去好好玩玩儿,连银子都让金科给他准备好了,可这丫头磨磨唧唧地还没出来,真是惯得她~
淡墨清雅的屋室里,挂着一幅美人赏花图,画中美人倾城之姿,一席红衣宛若一枝绝美耀眼的凤凰花盛开在芭蕉树下。
郑南衣一身淡粉色的蔷薇盛放溢枝广袖罗珊裙,领口微窄镶着细碎的宝石银边,腰间的粉白色珠翠腰带凸显出她姣好的身姿。
发间没有如往日般佩戴精美华贵的步摇金钗,只用几根普通的白玉玫瑰花簪和几条月白色的丝带挽起如丝绸般顺滑及腰的长发。
她终究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一半头轻轻发挽起,留有几缕如丝绸瀑布般柔顺的发丝披露在肩后,小脸微着粉黛,眉眼精致如画,朱唇轻点口脂,光泽玉润,额间轻贴金箔花钿。
满意地打量着镜中那张美人倾城绝伦的美人面,才放下手中眉黛轻挪莲步。
在宫远徵心中无奈碎默之际,那扇禁闭的方门终于打开了,娉婷袅娜的女子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郑南衣欢快地走进亭子,在宫尚角面前转了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这么阴阳怪气,满是哀怨讽刺的语气,除了宫远徵这个小毒娃,就没有别人如此讨打了。
“哼~我又没问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插嘴。”眼见着宫远徵又要开口,郑南衣眼疾口快地道:“我收拾好了,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赶不上闹市了。”
说着一人一只手拉着就跑,宫远徵要脱口而出的话灌了一嘴的冷风,自然是又憋了回去。
郑南衣见此开心地扬扬眉,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