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宫尚角也没开口阻止宫远徵,他对无锋一向痛恨,云为衫是无锋细作的身份基本已经确定了,她死不足惜。
两位长老此刻也没糊涂到那个地步:“来人,将云为衫关入地牢,十二个时辰着人盯着,等待审讯。”
“哈哈哈~什么江湖世家,还不是被我们几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云为衫见自己已经逃脱不了,疯魔一般大喊。
低头间,她看着郑南衣柔柔弱弱地窝在宫尚角怀里,被人细心安慰。
那个该死的女人还眼含莹泪,饱含同情可怜地望着她,轻轻动了动嘴唇,未出声也没引人注意。
但云为衫看懂了她不达眼底的笑意和口型:“你没机会了~”
“宫尚角你以为身边这个女人真的清白吗?你枉为角宫宫主,竟然被一个女人哄骗,你会后悔的~”云为衫不甘心地道。
“郑南衣无锋的半月之蝇没有解药,每隔半月便会发作一次,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好运躲过去,你藏不住的,迟早有一日你会和我落得一般凄惨的下场。”
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把剔骨刀,一点点凌迟着妖魔鬼怪的血肉。
云为衫嘴里喊着郑南衣的名字,但眼神却时阴森森地盯着雾姬夫人和上官浅的方向。
“云为衫你自己坏事做尽,还要拖别人下水,你安的什么心?”宫紫商此刻难得站出来说了一句正经话。
她虽然不待见宫尚角兄弟俩,但她们都姓宫,即使她嘴里说着讨厌他们的话,但是她头脑十分清醒,也看得透彻。
宫门若是没有宫尚角支撑着,光凭宫子羽根本不可能如此安稳。
这也是她每次遇事都会让步的缘由,不是畏惧他,而是尊敬和感激……
“你们不信?哈哈哈~那你们就等着瞧,她~和我是一样的。”嘶哑的声音,眼中几欲喷薄而出的嘲讽和黑暗将人淹没。
似是而非的话语,最是容易引人怀疑,云为衫心思毒辣,深谙此道。
她半真半假的话,一定会在他们心里种下一个疑影儿,尤其是宫尚角此人,他心思向来多疑难测。
既然她不好过,那郑南衣她们也别想安生。
在宫尚角眼皮子底下被关注着,郑南衣再也无法动弹,半月之蝇发作是藏不住的。
她就等着~等着郑南衣露出马脚,被人耻笑辱骂,她一定会来陪她的~
云为衫阴沉沉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从上官浅身上移开,话语明晃晃地威胁。
若是上官浅和茗雾姬不能救她出去,那她一定会供出她们的。
上官浅暗中咬死了牙腔,好险~
刚才云为衫说出半月之蝇时,她几乎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该死的蠢货,把她也拉下水了。
此时众人心思不一,雪长老眼神隐晦又怀疑地看向郑南衣,正准备开口说点儿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宫尚角发现郑南衣身体蜷缩,脸色愈发不好了:“南衣,你怎么了?”
“公子,我~我肚子好痛~”苍白的小脸失去往日的红润,清粹的眉眼间带着难忍的痛意和细碎的汗珠。
“我好疼~公子~”纤细的柔掌轻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紧抓着宫尚角胸前的衣襟。
宫尚角有些慌张地将人抱在怀里,正想询问,然而环抱郑南衣身前的手,顿时染上一丝温热,鼻尖传来他最敏感的血腥味。
垂眸间看着浸染鲜血的手,一时震愣,宫尚角冷峻若冰雪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
“远徵,给她看看~”
宫远徵迅速搭上郑南衣如月光晶泽的手腕,一时间杂乱混沌的脉搏,令他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