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自然也听懂了他话中含义,花长老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可回想起宫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闭了嘴。
老执刃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便是宫唤羽,老执刃的死他一定不无辜,说不定就是他亲自动的手,为了洗清嫌疑才会假死脱身。
而前任月长老之死也一定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宫唤羽不方便出现,那茗雾姬就是那个引月长老去小竹林的人。
宫门这些日子的血雨腥风,都是他们二人兴风作浪的结果,老执刃可是将他一手养大的人啊!宫唤羽怎么下得去手,造孽呀!
他原先只以为宫唤羽这孩子是因为幼时命运多舛,受了不少伤,长大了才会性子偏执,不爱笑。
可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是歪的,枉费了老执刃对他的一片教导爱护之心。
他们享受着宫门的庇护,受宫门子弟尊敬爱戴!为何最后却染了宫门子弟的血!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花雪两位长老想起宫门这段日子的阴霾,只觉得心肝都在疼,之前以为无锋小人作祟,可最后却发现捅了他们一刀的竟是自己人。
看着宫子羽呆呆的样子,两位长老心里更加难受,这孩子也是苦命,父亲一朝去世,如今又遭姨娘和兄长背叛,都是他最亲的人,却在一夜之间都离他而去。
伤害他最深的人,竟是他最喜欢的人。
“唉~”所有心声,最后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最后还是月长老不忍宫子羽这般模样,留下来劝了他几句,吩咐人掩葬了雾姬夫人的身体……
一场悲剧落下帷幕,抓到了凶手,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开心,反而更多是遗憾~
春风乍寒,冬未离,霜裹满月天。
“小竹子我想吃茯苓乳梅糕了,你去给我拿些来吧!”刚从执刃殿回来,还没进门的郑南衣,对着身后的灵竹吩咐,寻了借口将她支开。
灵竹闻言欢欢喜喜地答应道,“夫人以前只喜欢软软糯糯的糕点,最喜欢吃甜食,怎么这两日又喜欢上酸甜味的了,不如今日的午食多加一道糖醋排骨如何?”
灵竹喜爱研制美食,以前无用武之地,现在夫人喜欢吃她做的菜,心里不知多高兴。
郑南衣:“好~小管家婆,听你安排,再添一道香煎荷藕和宫保鸡丁,执刃和徵公子都喜欢。”
私下里依旧称宫尚角为公子,偶尔应某人要求叫他一声夫君,但在众人面前她还是规规矩矩地称他为执刃,免得落人口舌。
宫远徵那小子这两日不知抽什么风,非要过来和他们一起用膳。
哼~那小子分明是记恨她前几日捉弄他仇,想看她喝药的笑话。
明明她的毒都已经解开了,他非说她有些上火,需要喝药调理,气死她了。
郑南衣软靠在椅座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添了杯热茶,然而待茶满后,她又拿了一个茶杯继续倒,随后将七分满的茶放在了对面。
“还不出来吗?我可没时间陪你过家家~”悄哝细语响在空气里。
郑南衣刚刚一推门,便闻到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脂粉味,上官浅自然不是这么粗心的人,随时携带这样明显的香脂粉味。
她是故意拿捏好时间来找她的,看来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执刃夫人好清闲自在,当真是无事一身轻。”
珠帘玉幕微动,从纱幔后走出一个袅娜多姿的身影,正是几日不见的上官浅。
上官浅:“不像我,被困在牢笼污泥中,不得脱身。”她的语气里颇有些伤感自嘲,精神不如往日那般好,眼帘下面呈现淡淡的青色,身子看着有些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