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安紧皱眉头,目光在那包袱和李贵妃的脸上来回游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深知此事一旦坐实,将会在宫廷中掀起轩然大波,可那包袱里的男子衣物就那样刺眼地摆在眼前,让他无法忽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终是压下了心中对景月舒的一丝信任,怒火从他的眼眸中喷涌而出,如汹涌的波涛。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朝堂上的众人皆是一颤,随后大声下令将景月舒带到朝堂。
不多时,景月舒被侍卫押解而来。她莲步轻移,却步伐踉跄,往日的从容优雅在这一刻被慌乱和惊恐所取代。她身着的淡粉色宫装在这肃穆的朝堂上显得如此突兀,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娇花。当她的目光触及地上的包袱和李贵妃那得意至极的神情时,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继而被无尽的委屈所填满,那如墨般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像是一汪即将决堤的深潭,其中的难以置信让人心疼。
景月舒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让皇上看清这阴谋。然而,墨怀安此时已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他看着景月舒,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朝堂上,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那声音像是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人心烦意乱。李贵妃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她用手帕轻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添油加醋地说道:
李晓皇上,您瞧她还在狡辩,这证据确凿,可不能轻饶了她呀,否则后宫的风气都要被她带坏了。
墨怀安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究还是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
墨怀安将景月舒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侍卫们得令,粗鲁地拖着景月舒往冷宫走去。景月舒挣扎着,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墨怀安身上,眼神中的哀求像是一把把利刃,可墨怀安却选择了视而不见。一路上,景月舒的心像是被无数双手撕扯着,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上。那通往冷宫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周围宫女太监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如同冰冷的箭雨,射在她的身上。
冷宫那阴森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一股腐朽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大门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无情地将她吞噬。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冤魂的哭诉。
里面四周一片死寂,墙壁上斑驳陆离,岁月留下的痕迹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蜘蛛网挂满了各个角落,像是为这冷宫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丧纱。破旧的床榻上布满灰尘,似乎许久没有人踏足。只有几缕黯淡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艰难地透进来,像是在诉说着这里被遗忘的孤独。
景月舒被侍卫重重地扔在地上,她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无神。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她不明白,曾经与皇上的那些甜蜜过往为何在这一刻如此不堪一击,她坚守的爱意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仿佛成了一个可笑的谎言。
她抱紧自己,试图从自己的体温中寻找一丝慰藉,可那寒冷却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深入骨髓。在这无尽的寒冷与孤寂中,她无声地哭泣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浸湿了她那原本华美的衣衫,可再也没有人为她心疼,没有人为她拭去泪水。
而李贵妃则心满意足地带着宫女们离开朝堂,一路上她高昂着头,享受着宫女们阿谀奉承的话语。那每一句夸赞都像是最美味的毒药,让她沉醉其中。她的步伐轻盈,仿佛已经成为了这后宫真正的主宰。回到宫殿后,她坐在华丽的床榻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开始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如何彻底消除景月舒的威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墨怀安回到御书房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他眉头紧锁,烦躁地挥退了周围的侍从。御书房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景月舒那委屈的眼神,那眼中的爱意与绝望交织的神情让他的心越发烦闷。心中的疑虑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生长,他深知景月舒的为人,她一直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又怎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决定暗中派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去调查此事。他暗暗发誓,若真是冤枉了景月舒,他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定要让那陷害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