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舒心急如焚,莲步生风,疾步朝着墨怀安前行的方向追去。待赶上后,她双手轻拽墨怀安的袍角,秀眉紧蹙,眼中满是惶恐与哀求。
景月舒皇上,这废弃宫殿仿若魔窟,臣妾听闻其间常现异状,恐有恶灵蛰伏。陛下身系天下,怎可孤身犯险?万望陛下回銮,莫要再向前了。
墨怀安略作停顿,侧首凝视景月舒,神色肃穆,轻轻挣脱其拉扯,语调沉稳而果决。
墨怀安朕为天子,当为四海表率,若因些许灵异传闻便畏葸不前,日后何以君临天下?此中疑窦重重,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爱妃莫要阻拦。
语毕,他龙行虎步,衣袂猎猎,决然迈向那阴森的废弃宫殿。
墨怀安踏入宫殿,脚下腐朽的砖石在其重压下发出“嘎吱”的幽咽。他双眸似电,审慎地环顾周遭,缓移步伐,不放过任何一处旮旯,口中念念有词。
墨怀安朕倒要探个究竟,此处到底隐匿着怎样的魑魅魍魉。
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不时有老鼠惊惶奔窜,扬起弥漫的尘土。忽然,他身形凝滞,犀利的目光如炬,聚焦在墙角一处。他徐徐蹲下伟岸的身躯,修长有力的手指抠入地砖的罅隙,臂膀肌肉紧绷,青筋隐现,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响,地砖被挪开,一个暗格展露眼前。墨怀安倾身向前,谨慎地取出内里之物,竟是一本账册。他直起身躯,指尖徐徐滑过账册的纸页,眉头紧锁,专注研读,口中轻声低语。
墨怀安这账目隐晦难明,背后定有蹊跷,似乎与朝中某位权要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正值他沉浸于账册之际,四周的雾气仿若汹涌的浊浪,澎湃翻涌,愈发浓稠。阴森的狂笑仿若自九幽炼狱传来,在空荡的宫殿内回响不绝。墨怀安神色骤变,冷峻威严,迅即将账册紧护于怀,另一只手掣出腰间佩剑,寒芒闪耀,厉声怒喝。
墨怀安哪路妖邪在此兴风作浪,惊扰朕躬!速来受死,休得以为朕会胆怯!
然,回应他的唯有那不绝于耳的狂笑以及愈发森寒刺骨的阴气。此刻,他心底明了,自己恐已陷入更为深邃的阴谋泥沼,但身为帝王的尊荣与使命感不容他有丝毫退缩。墨怀安深吸一口气,剑柄紧握,牙关紧咬,喃喃自语。
墨怀安朕定要勘破这邪祟的真面目,朕经无数风云变幻,岂会被此等微末伎俩吓退。朕必将这背后的隐秘全部揭开,哪怕前路荆棘满布,朕亦将义无反顾,奋勇向前。
言罢,他仗剑阔步,每一步皆似踏碎虚空,带着无畏的决绝,朝着狂笑的源头坚定挺进,誓要揭开这背后潜藏的所有机密,哪怕前方是莫测的危境与艰难的挑战,亦绝不退缩半步。
与此同时,景月舒在宫殿外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地徘徊往复。她时而立定,引颈眺望宫殿深处,时而贝齿轻咬下唇,玉指交缠,满心忧虑地盘算着是否要调集更多侍卫驰援皇上。她心内暗自思忖。
景月舒这宫殿阴森可怖,皇上独自在内,倘有差池可如何是好?然若仓促召集侍卫,惊扰圣驾亦非小事。
时光缓缓流淌,每分每秒皆似油煎,那废弃宫殿内依旧死寂沉沉,唯有那浓重的雾气似恶魔的巨臂肆意延展,仿若要将整个后宫都无情吞噬。景月舒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美目紧闭,念念有词。
景月舒皇上,您务必要安然无恙啊。您乃天下之君,肩扛万民之望,决然不可稍有闪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