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若潺潺溪流,在墨怀安殷勤且频繁的陪伴下悠悠而逝。他仿若一位执着的工匠,一心想要修复往昔那破碎斑驳的时光画卷,只要政务的繁忙稍有间隙,便会如同疾风骤雨般匆匆赶赴景月舒的宫殿。
有时,他携着宫外搜罗来的新鲜玩意儿,或是造型别致的小物件,或是难得一见的精巧糕点;有时,则眉飞色舞地讲述朝堂上的逸闻趣事,那些大臣们的窘态和妙语,都化作他口中的故事,试图以此博得美人的一丝欢颜。
然而,景月舒宛如一朵霜中寒梅,始终维持着那淡淡的疏离姿态,虽不至于冷若冰霜地冷面相对,但也仅仅是礼貌性地颔首微笑,从未给予他所期盼的热忱回应。只是那帝王之威仿若巍峨高山,令她不敢肆意造次,即便心中有千万分的不情愿,也实在不好将这位尊贵的帝王直接拒之门外。
这日清晨,朝晖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景月舒悠悠转醒,却突感一阵强烈的眩晕如汹涌的浪潮般袭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身旁的沐云见状,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纤弱的双臂,稳稳地扶住景月舒那略显摇晃的身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
沐云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晚着了凉?要不要即刻传太医过来瞧瞧?
景月舒面色苍白如纸,她微微摇了摇头,抬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那股不适却仿若鬼魅般紧紧纠缠,久久未曾散去,似是在预示着一场命运的波澜即将掀起。
直至午后,阳光渐渐西斜,那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仿若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着五脏六腑。景月舒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如阴云般涌上心头。
她强自镇定心神,唤来心腹太医。那太医匆匆赶来,在一番屏气敛息的仔细诊脉后,先是面露惊愕之色,继而转为满脸的惊喜,他急忙跪地叩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跑龙套太医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这是有喜了!这脉象沉稳有力,胎象稳固,实乃大喜之事啊!
景月舒的手仿若有自己的意识般,不自觉地轻轻抚上自己那依旧平坦的腹部,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恰似打翻了五味瓶。这孩子来的太过突然,在这波谲云诡、暗藏玄机的深宫中,一个孩子的降临究竟是福泽深厚的天赐祥瑞,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灾厄之源?
墨怀安得知这一消息时,正在朝堂之上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刹那间,他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先是愣在原地,随后那脸上便绽放出了欣喜若狂的光芒。他全然不顾帝王的仪态与朝堂的肃穆,匆匆抛下一众大臣,脚步急切而慌乱,仿若一只脱缰的野马,向着景月舒的宫殿狂奔而去。一路上,那风扯动着他的龙袍,他却浑然不觉,满心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所填满,哪还顾得上平日里帝王的沉稳与矜持。
他冲进殿内,眼神急切地望向景月舒,仿若要将她的每一丝神情都刻入眼底。
墨怀安月舒,这可是真的?我们有孩子了!
那眼中的喜悦仿若璀璨星辰,光芒夺目,几乎要将这宫殿的每一寸角落都照亮。景月舒微微别过头,避开他那炽热得仿若能将人灼伤的目光,轻声说道。
景月舒皇上,臣妾……
话未说完,墨怀安已仿若瞬移般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那力度轻柔得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最珍贵的宝物。
墨怀安月舒,你放心,朕定会护你和孩子周全,从今往后,朕会更加用心地待你,绝不让你们受半分委屈。这宫中的一切荣华富贵,朕都要与你和孩子一同分享,朕会让你们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