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出来的。
可如今到底是张遮的命更重要一些,况且她这般出离姜府,也是置姜家于不顾。
任性了这些日子,她终究该回去了。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姜迟晚好。
姜迟晚你要救张遮,不可食言。
本想着再不会回京城的。
可竟只跑出来这十几日。
谢危张遮于你而言,这般重要么?
分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谢危却并未那般高兴。
若今日要死的是他,姜迟晚应当会欢欣雀跃,哪里会管他的死活,更不用说为了他活命答应这些无理的要求。
姜迟晚他是好官。
她眼睛清澈。
姜迟晚扪心自问,于张遮并未有半分男女之情,可若要她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清正的人去死,她做不到。
哪怕要她重新回到京城。
甚至还要让谢危逼着喜欢他。
姜迟晚谢危,感情之事并非强求便可得来的。
她咬了咬唇。
倔强地仰着头去看谢危,眸子红得如同一只兔子般。
谢危可我偏要强求。
谢危嗓音低沉。
他便是如此痴狂执着,纵是他想过放过她,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当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只要见到她,他便想要占有。
姜迟晚生来便该是他的。
剑书先生,现在要出发吗?
谢危出了帐子便见到剑书。
他微微弓着身子,分明故意将张遮信息透露给了姜迟晚,却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
谢危出发。
谢危已不打算同他计较。
如今他的心情倒也说不上差,毕竟再不用那般忍受对姜迟晚的相思之苦,纵然她是为了别人才肯回去。
姜迟晚我和你们一起去。
姜迟晚已将脸颊眼泪擦干。
此刻她虽眼眸仍然红红的,却一副坚强执着的模样,如同风中仍不肯低头的娇花。
谢危山路崎岖,你未必能承受。
谢危为了张遮,值得么?
谢危的声音很冷。
面前看着便比寻常姑娘柔弱几分的人偏偏为了张遮连这崎岖山路都不怕了。
心中竟是酸味与苦涩交织。
姜迟晚你带上我吧。
姜迟晚垂下眼睑,避开他的问题。
谢危总误会她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她如今也已不想再解释,只撒娇一般地求他。
谢危从不会拒绝这般的她。
谢危好。
二人同骑一马。
谢危一只手稳稳抚在她的腰间,另一只则握紧了马鞍。姜迟晚本与他保持了些距离,他偏生将马骑得快了些。
姜迟晚害怕,攥住了他的衣袖,身子也微微靠在他的怀中。
闻到她身上淡淡花香味,谢危才觉得安心了几分。
终究逃离她不在日子中的辗转反侧。
姜迟晚你故意的。
姜迟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抱怨。
她对谢危恶劣行为的控诉反倒叫谢危的唇角上扬了几分。
此行不光他们几人,还有许多燕家军营的士兵,在如此众目睽睽下与谢危有这般亲密的举动,姜迟晚的脸已是通红一片。
谢危的眸子有意无意看着她的脸颊。
马行至半山腰,便听到山上的爆炸声。
这一声,便叫姜迟晚慌了。
姜迟晚为何这时便有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