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我救了皇兄的贤妃娘娘,可她却要打我。
沈芷衣见到沈琅,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纵然她此刻与沈琅之间兄妹情分已尽,她最亲近的皇兄要送她去和亲。
但二人终究曾是最亲近的兄妹。
她哭的梨花带雨,叫人不由生出几分心疼来。那张艳丽的脸竟有几道划痕。
堂堂公主,竟被刮花了脸。
过几日,她便要去和亲了。
沈琅贤妃,你疯了不成?
沈琅的眉头紧蹙,眼中尽是怒气。他愤怒地一挥袖子,甩开了扶着他的宫人。
帝王之怒,非常人可以承受。
一众宫人跪了一地,只求这帝王的怒气莫要牵连到他们自己。
薛姝皇上,分明是这个贱人……
薛姝才一出口,那恶毒的词让她都惊了一瞬,她忽的愣住。
那姣好的脸庞上露出几分震惊,如被打湿的娇花一般,虽然她浑身湿透,狼狈至极,仍叫人心生怜惜。
只是方才那般狠厉的神色,那般尖酸刻薄的词汇,让沈琅硬生生收回了自己那几分怜惜。
沈琅贤妃,你当真是疯了!
沈琅来人,贤妃犯了疯病,禁足一月,不许任何人探望。
沈琅愈发生气。
那本是几分病态的脸更加苍白几分,夜里凉风刺骨,他不断咳嗽着。
薛姝被强行压回宫中,她尽力压制着自己,才并未再说出那几句大逆不道之话。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她并非那般无礼粗陋之人,怎会对沈芷衣大打出手,又当着沈琅对她说出那般的话,那分明是蠢人才会做出的事。
太过不对劲了。
薛姝这香是谁点的?
她方才换了衣衫,散乱的发髻也重新盘好,只那眉眼间的恶毒疯狂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殿中一切未变,唯有这香。
从前她殿中燃的皆是檀香,可如今这香味却奇特了些,过于奇特,香的让人上瘾。
龙套回贤妃娘娘,往日来生香的宫娥称病,您近日也总说这香不好闻,故今日殿中并未有人生香。
跪下去的宫娥瑟瑟发抖。
她单薄的身子颤抖着,不敢抬起头去看这位可怕的贤妃一眼。
薛姝谢危。
薛姝此刻气到身子发抖。
那张艳丽的面容上却是如疯魔般的笑容,这笑叫人畏惧,叫人想要逃离。
这二字一直在她口中重复着,她眼中恨意愈发浓烈,像是无法驱散的黑雾一般,要将人吞了进去。
除这人之外,她再想不到这般心思深沉,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做好这一切的人。
只这步险棋,已暴露了他,他不光在宫中安插人手,甚至将手伸进了她的宫中。
可见谢危在宫中势力的强大。
堂堂少师,竟为一女子行此险棋。
吕显谢危,你是不是疯了!
吕显气得拍桌而起。
他也不知当初选择跟着谢危是不是被迷了心窍了,还是说如今的谢危被什么附体,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来。
谢危不过小小一个教训,又能如何?
谢危眉目淡静。
那骨相极好的手缓缓将茶盏拿起来品了口茶,宽大的袖袍衬得他如同沉稳的隐士般,只这张脸过分引人注目。
他的声音分外平静,面上更无几分波动,倒像是吕显太过大惊小怪了一般。
吕显你说能如何?
吕显你几乎动用了宫中一半的人,只为了给你那个姜三姑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