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伤养了二三日。
明日便要前往禹洲,同燕牧会合,同公主一起返回京中。也算是消了圣上对他们的怀疑,用战胜大月王子与除了平南王一事向他表明忠心。
谢危明日便要去禹洲了。
谢危的眼皮掀了掀。
听闻张遮也受了圣上的旨意,前往禹洲,去嘉奖三军。
姜迟晚同燕临有旧情,同张遮又是另外一份,他如今虽也觉自己似乎善妒几分,可仍控制不住。
姜迟晚怎么了?
她抚琴的手顿了顿。
几分悠长的琴声断了,她自琴桌边站起来,走到谢危身旁。
只一眼她便觉察出谢危有些不对劲,分明早就同她提了明日去禹洲之事,此时便没必要再提一句。
谢危禹洲有张遮。
他的声音平淡。
眉目虽如远山淡墨般,面上也极其隐忍克制,可这话里却如同灌了整整一坛醋进去,酸的很。
姜迟晚方才倒了杯茶,如今茶水刚入喉间听到这句话未曾忍住,呛了一下,咳嗽个不停。
谢危的大掌抚过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为她顺着气,可却嗤笑一声。
谢危只说张遮便反应如此大?
姜迟晚呛得眼角都溢出泪来。
此刻却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瞧着他。
她今日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唯有腰间系带是红色。正正衬她白皙脸庞上眼尾的一抹红,只眸中有几分嗔怪。
姜迟晚我与张遮不过朋友。
吃燕临的醋便罢了。
她从前确实曾对燕临有过好感。
可张遮,他们二人清清白白,且张遮那般清正知礼的一人与她从未逾矩。
何至于明日要去禹洲,他还要特地在她面前提一句张遮。
谢危是么?
谢危你与他曾同撑一伞,还曾将帕子送他。
二人那时如同一对鸳鸯般。
他在雨中看了许久,只觉心中烦闷,却又不能做什么,便愈发地不悦。
张遮醉酒后甚至露出了那方姜迟晚的帕子,他当时正值气头,便拿了那帕子去找她。
姜迟晚那日下了雨,姜府的马车停在别处,张大人不过捎我一程。
姜迟晚那帕子也是因他送我湿了衣衫给他擦雨水的。
她竟不知谢危将此事记得如此的牢。
当初与张遮同撑一伞,不过是因当时情势,再加之绮云有意撮合二人。
送他帕子也只是自己心中过意不去。
不过这般想起从前,便想起那时,谢危如同猛兽般对她步步紧逼的骇人模样,远的仿佛是上辈子一般。
那时的她或许也不会想到,如今竟心甘情愿地栽在他身上。
谢危是么?
谢危忽的挑起她的下巴。
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那本就红的唇此时更加绮丽。
姜迟晚自然是。
如今谢危才知被她喜欢与被她避如蛇蝎般的差距多么的大。
那时她句句逃避,叫他险些以为她当真与张遮有了几分情意,若非见她看张遮时眸中清澈并无别的情愫,那时的他当真要疯的。
可如今,终究是他得到了。
在他心中许久的月亮。
——
接近尾声在线征集你们想看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