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吹过,宫门外只有一二御林军守着,谢危几人身后是整整一队的燕家军。如今停在宫门前,对上侍卫,竟有几分肃杀之气。
龙套谢少师,张大人,圣上正在宫中等着你们。
龙套只是圣上有令,燕家军不得入宫。
这侍卫分明对他们二人几分敌意。
谢危凉薄的眸子瞧了他们一眼,唇边竟有几分隐隐的笑意,只这笑不达眼底,颇叫人心中发寒。
谢危既是圣上的命令,我等自然遵从。
他只看了燕家军一眼,他们便自觉停在外面,而张遮与燕临方才想进入时,那侍卫竟又拦了拦。
龙套入宫不可佩剑。
薛远倒是聪明。
连一柄佩剑都不给他们留,只等他们自投罗网,在宫中被他抓住,便只能束手就擒。
燕临握剑的手紧了紧,与谢危交换了个眼神后,又松开了手。
燕临好。
他唇角微微扬着。
那笑中却带几分无奈与讽刺,将佩剑给了燕家军中一人,他们才总算入了这皇城。
日头正盛着,他们三人一步步行至太极殿前,只不过在殿外便停了下来,太极殿中乌泱泱的尽是已然惊惧瘫软的大臣。
而位于最外首的,身后尽是兴武卫的便是薛远。
不光大臣,临孜王沈玠亦在其中。
而大殿内侧,坐在龙椅上的,本是世上最尊贵的,如今却披头散发的男子,沈琅,如今状若疯魔,竟赤着脚,只着了一身里衣。
反了,果真是反了。
好一个定国公。
沈琅薛远,你这个贼子!
沈琅枉朕以为你忠心耿耿,纵然病重仍许你带兴武卫入宫。
沈琅双目通红,竟笑起来。
二十年前,他同他的母后一起,逼着薛定非替他见了平南王,借了薛定非的一条命,如今终究要还回去了。
还给他们薛家这一条命。
薛远圣上,您神志不清,该歇歇了。
薛远来人,还不扶圣上下去休息。
他面上一片沉静。
只那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与大事将成的欣喜若狂。
这天下本就该是他薛家的,筹谋这些年,他本尽心扶持沈琅,可惜,这圣上面前相信他,背地里慢慢夺走他的一切。
他的话音落下,立刻便有持剑的兴武卫去拉沈琅,只这沈琅被气得发抖,竟呕出血来。
就这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那两名兴武卫竟没再管他,直接退回薛远身后。面对兴武卫那闪着寒光的刀子,殿中大臣也无一人敢动。
谢危这般热闹。
谢危倒是我们来晚了。
谢危眸中竟有笑意。
他冷然望着已然倒在地上的沈玠,更泰然自若对上了薛远森然的目光。
只一眼,薛远便看出。
他谢危不是来救驾的,反倒是来坐收渔翁之利,只等他们将宫中包围了,给沈琅下的药够他活不下去时——
谢危再来扮演这清君侧的人,将他们也除了,顺利将权势收进囊中。
不过,他早就做好准备。
此处皆是兴武卫,他谢危身后不过一个张遮,一个未曾佩剑的燕临,能撑的过几何。
——
没错,我就是不喜欢沈琅,我就想写死他。就想让谢危干净的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