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见状,好奇的抬了抬眉问:“锦觅仙子呢?她未与你一同回来?”
旭凤唇边溢出苦笑:“她,与我决裂了。”
刚开始知道是锦觅在一直陪他轮回,旭凤很高兴。他不怪她伤了自己,只是锦觅以他们彼此身有母仇拒绝了他。
旭凤道:“她同我说,这一辈子不会与我再有任何瓜葛。”
润玉一时也不知道该劝他什么,只得拍了拍他的肩,以做安慰。
旭凤失落的垂下了头,随后回归了他火神的身份。
燎原君同他说起润玉追查杀害先天帝和先天后真凶的事,旭凤听了惊了一瞬。
旭凤问:“可有结果?”
燎原君摇摇头:“可能这件事真的是鼠仙想为先花神报仇吧!”
听润玉公布出来的结果来看,鼠仙在幼时曾为花神梓芬所救。
旭凤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事已至此,他和锦觅互有亏欠,他也不想在追究什么了。
燎原君看旭凤一脸漠然的神情,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迫于现实闭了嘴。
罢了,大殿下已登位多年。连新立的太子华珩都已经成年,正在接触朝政。哪儿还有火神殿下的空当呢?
花族水镜
花界重归天庭后,水镜便只是花族的一个聚集地。每逢有大事发生,比如花神忌辰,才会重开水镜。
锦觅回归后,第一时间便去水镜看了看。
这儿是她长大的地方,更是她的娘亲仙逝之地。
锦觅站在百花宫前,一个意外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锦觅:“临秀姨?你怎么在这儿?”
风神临秀陪同锦觅一起祭奠了梓芬,而后才道:“知道你回来,必定是要来这儿的,所以来看看。”
锦觅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脚下:“临秀姨,爹爹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失望于她居然会做出刺杀的举动,更失望于她用自己的几千年时间去陪旭凤养魂。
风神摇头,表示水神并没有怪她。
风神问起她接下来要怎么办,锦觅辞了花神神位,交出了花界,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仙子。
锦觅叹了口气:“可能随便走走吧!”
说完,她又转头笑着对风神道:“等无聊了我便去您的府上,就不知临秀姨欢不欢迎我。”
风神好笑的点了点她的脑袋:“当然欢迎!我的府邸亦是你的家。”
锦觅依赖的抱住风神,撒娇道:“临秀姨最好了!”
风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乖,觅儿,去见见你爹吧!他很想你!”
锦觅嘟嘴:“爹爹他肯定是在怪我,不然临秀姨你都知道我在哪儿,爹爹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水神是知道,但风神告诉锦觅:“你爹不是怪你,他是在怪他自己。”
怪他无法亲自替梓芬报仇,还累得锦觅受这么多年的苦。
锦觅从风神的怀中抬起头,略带惊讶的问:“真的?”
风神肯定的点头。
锦觅目光动容,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跟风神一起回洛湘府。
水神很惊讶锦觅的到来,但下一秒便红了眼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此场景,哪儿还用说什么?锦觅几乎立刻便明白了水神的心。
爹爹他,从来没有怪过她!
父女俩待在一起,好一番诉衷肠。风神在一旁含笑看着两人。
知道锦觅决心断了与旭凤的情,水神和风神对视一眼。
水神问锦觅:“觅儿,这是遵从你内心所做的决定吗?”
风神也道:“觅儿,过往的事已了,我和你爹爹都希望你今后能开心。”
锦觅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于是笑着道:“爹爹,临秀姨,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我们俩的情况,不适合。”
如果她没有吐出陨丹,没有在人间学会为人的道理,或许她还不会这么在乎。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她所受的教育都在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水神和风神细听了锦觅的想法,都赞同了她的决定。
本来他们劝她,也只是不想锦觅因旁的事委屈了自己。但既然是她自己想通,那便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缘机仙子捧着命书来找穗禾时,璇玑宫只有她一人。
穗禾研读了锦觅的几千年命史,向缘机仙子确认了锦觅如今是否已拥有正常的学识,懂得了该懂的道理。
缘机仙子恭谨答道:“天后娘娘放心,锦觅仙子现在与常人无异。”
穗禾点点头,遣退了她。
锦觅的命书放在桌上没有收起,润玉回来时,一眼便发现了。
他拿起来翻了翻,问穗禾:“以前在翼渺洲怎么未曾见你这么关心她?”
穗禾道:“不是欠她一次人情吗?就当是还了她。”
润玉笑着摇头,说她口是心非。
穗禾也不反驳:“上次所谓的保护到底没发挥太大的作用。”
润玉:“那也不是你的问题。”
穗禾笑了笑,糊弄过这个问题。
就当看在锦觅与颜淡相似的份上,她既缺了两分心智,也便帮她还原。
往后,也希望锦觅能理智行事,不轻易被人哄骗。无论对方是彦佑还是旭凤。
润玉将那命书重新放回桌上,道:“就知穗儿心软。”
穗禾看他一眼,同样也笑他:“你不也是?旭凤那儿如何?”
润玉为了让旭凤成功回来,可也耗了不少力气。
润玉神色黯了黯:“不一样的,我是……弥补。”
为母亲簌离的计划,阴差阳错害了他而弥补。更为他无法坦诚地揭露母亲而弥补。
穗禾将手轻轻搭在润玉肩上,无声安慰。
润玉偏头,将穗禾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拉至唇边轻吻:“还好有你,穗儿。”
穗禾就着被吻的右手蹭了蹭他唇角:“那你得好好抓牢我了!”
润玉抿唇轻笑,眉宇间方才的沉重一点点消散:“谨遵夫人之命!”
璇玑宫门口,看着殿内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华珩明智的停住了即将迈入的脚步,欲要转身离开。
穗禾眼尾扫到他身影,喊住他:“珩儿,来了便进来,在门口磨蹭什么?”
润玉的目光随后望向殿门口。
华珩乖乖立在门口:“孩儿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未处理,就不打扰父亲和母亲了。”
说完,华珩果断离开。
打扰父母相处一次,他的任务就加重一层,华珩表示他才不会犯傻。
穗禾看他落荒而逃,回过头与润玉相视一笑。
穗禾:“你的计划安排的怎么样?”
润玉点头:“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