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将银蛇留在房中休养,自己则去了师父的寝殿。
将小银花的情况禀明后,司凤毫不意外的被训斥了一遭,还被其亲手惩戒了五鞭。
离泽宫宫主对着受完惩罚的司凤道:“这次就先放过你,既契约了灵兽就好好养着,说不定以后也是个助力。”
说完,他顿了一下,然后又道:“只一点,切不可玩物丧志,你的修炼不可停下,明白吗?”
司凤答应的利落。
本以为师父会怪他,但身上只不轻不重的挨了几下的司凤竟意外发现,师父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严厉。
离泽宫宫主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让他退下。
司凤走出寝殿,眼底带着喜悦回了住处。
……
此时,司凤的房间内,穗禾已睁开了眼睛,打量四周环境。
是人居住的屋子,看来自己被人救了。
在穗禾的记忆里,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她砸落在地时身周四散的落叶。
身上的伤比起昏迷前好了许多,穗禾想起迷朦间听到的声音外加那吸引她的香气,对救他之人的身份起了猜测。
穗禾的蛇身在窝中动了动,盘成一个圈,就脑袋搁在了躯干上。
从鸟变成蛇,是她没想到的。但能活着,她除了道声运气不好,也没什么可挑的。
体内残余的力量还剩一些没有消化,穗禾想着事,一边半闭着眼吸收起来。
不管是谁救了她,她会想办法回报对方的。哪怕她现在实力还弱,但穗禾毫不怀疑自己以后会变强。
那位神君承诺给她的龙血正封印在她现在身体中,她本只是将其当成一个稍好点的宝物,现在正好可以用来提升自身资质。
穗禾不想一直当一条蛇,那会让她感觉成了曾经种族的食物。
即使修炼后,这种差距会消失,穗禾也不喜欢。
想着事,突然,穗禾心间窜起一股莫明的喜意。
穗禾半合的双眸瞬间睁开,砸摸着心底的奇怪情绪,她很清楚,那种感情不是出于她自己。
穗禾这才仔细去查看身上可有不对劲的地方。一看可好,穗禾发现了神识中被印下的契约标志,顿时就被气笑了。
这算什么,被救了,也被人当灵兽收了?
穗禾咬牙,原本对救她之人的感激全都化为了咬牙切齿。
没哪个正常人会想成为别人的灵兽,何况还是曾为鸟族族长的穗禾。
救她的人她会答谢,但想让她做灵兽?
就在穗禾下定决心等见着人,一定要解除了这契约时,屋中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司凤看到因他进门,瞬间警觉抬头看过来的银蛇,惊喜道:“小银花,你醒了?”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鸟族的气息,暖绒绒的,是她曾熟悉的感觉。
穗禾正意外中,乍然听到这一声称呼,挺立的上身都抖了抖。
小银花……
什么鬼名字!
穗禾张口咝了两声,抗议自己不叫这名。
她已经察觉契约另一头牵着的就是眼前的人,因为对方是鸟族,她倒没有刚刚那么气恼了。
司凤走到穗禾身边坐下,感知到她的情绪不好,好奇的问:“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虽有契约,但司凤可听不懂蛇语,只能根据对方的情绪进行猜测。
穗禾吐了吐信子,又重复了一遍。
司凤皱起了眉,发现小灵兽心情更焦燥了。
“按理该没事的,会不会是我之前给了你太多血?”司凤伸手探向正对着自己的灵蛇:“别怕,我帮你检查一下。”
穗禾想往回缩回脑袋,却被一下定住。
该死,没修成人身,她居然跟他交流不了!这个世界怎么回事?不该有灵力便行的吗?
司凤按住想跑的灵蛇,动作轻巧快速的检查完毕。
他疑惑的解开对穗禾的定身术,一边喃喃自语:“奇怪,没问题啊!”
穗禾暗地里磨了磨牙,在司凤松手的一刹那,蓦地咬向了他的手腕。
下一秒,她又猝然松口,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痛感,懊恼的想要杀人。
契约……契约……她迟早要解了它!
司凤看着自己救回的小灵兽这一番动作,笑着出言安抚:“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我们签了血契,你就是我的灵兽了。我会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有谁敢伤害你了。”
穗禾眨眼,转头看了看一脸温柔的男人。
这不是第一个说会保护她的人,但听到他的话,她心头对他的恼怒却也慢慢消了下去。
穗禾闭眼,重新盘了回去,开始修炼。
罢了,反正现在也沟通不了。等她修成人身,她再想办法解决契约的事。
司凤见灵蛇回了窝中休息,眼睛弯了弯,不再打扰她。
“小银花,你乖乖修炼,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说完,司凤转身走向了房屋内间。
穗禾头轻轻动了动,看着他隐约透露出血气的背部,想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受伤。
还有,小银花听着真的很没品味,能不能换一个。
她叫穗禾!
穗禾的想法,司凤不知道。他进屋去取出了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药食,放在了穗禾的面前。
司凤道:“这些都是好药材做的,对你的修行有帮助,你饿了便吃吧!”
穗禾瞥了瞥那盘子食物,看一眼眼前人,轻轻点了点头。
不论怎么说,对方救了她,又为她考虑了这么多,这份恩情她领了。
见灵蛇答应,司凤这才准备去处理身上的伤痕。
其实这点伤并不重,从这儿也可看出师父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房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司凤去开了门。
门外的是若玉,他对着来开门的司凤举起了手中的药瓶,道:“上好的金疮药,怎么样?是不是很及时?”
司凤接过药瓶,应了一声:“很及时。”
若玉跟着司凤进门,抬眼看见一边木榻上瞅着自己的银蛇笑着打趣:“小银花这是醒了?”
穗禾……
穗禾装作听不到的重新趴下。
什么小银花,她叫穗禾!穗禾!
若玉拉拉司凤的衣袖道:“你看,我就说你取名不行,小银花都不理人。”
司凤拍开他的手回道:“小银花又不认识你,自然不会理你。”
若玉哎了一声,追着司凤入了内室,帮他上药。
穗禾只听得偶尔飘过来的两三句话。
“宫主答应了吗?”
“嗯,师父说我可以养着她。”
“那还行,不枉你费心救她回来。”
……
穗禾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目光幽幽地盯着内室入口。
所以这伤,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