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讷讷,不知怎么反应。
其实最开始还严重一些,他的很多经脉都断了。是师父耗费功力帮他接上,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司凤竭力想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没事。
“小银……穗禾,我这伤再养养就不是问题,不用担心。”
穗禾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略一点头。
“我知道了,你快去找你师父吧。”
她……才不是担心,只是司凤怎么说也帮了她。
自己难得好心,对方既然自己都不以为意,便罢了。
穗禾的干脆反而让以为自己要再多说两句的司凤心里空落落的,他没深究那点不对劲,只以为是她单纯,真得信了他所说。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看着点小银花,她才化形,那么容易轻信人,别不小心出去被人骗了。
正这样想着的司凤丝毫没考虑过,对比旁人,他也是那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离泽宫宫主接到司凤的禀告很是惊讶,他随司凤来见过穗禾一面后,又默不作声的带着司凤走了。
弄得穗禾满头雾水。
她看向不久前来的若玉,疑惑地挑了挑眉。
若玉同样摇头,道:“别看我,我跟宫主接触不多。”
若玉平常多是与副宫主元朗接触,宫主常年闭关,除了司凤,轻易不会理他们这些普通弟子的。
而副宫主便是那个在宫主闭关时帮他处理宫中事务的人。当然,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隐秘的关系。只是那个,就不适合多说了。
穗禾没得到答案,遂跟若玉知会了一声,便化为蛇身,悄无声息的顺着司凤的气息跟了过去。
总感觉那个宫主看她的眼神说不上和善,穗禾不想给自己埋下隐患。
主殿
离泽宫宫主神情严肃的对司凤说:“你的灵兽既已化形,便不适合待在宫里。”
司凤皱眉:“可是她并不是离泽宫的弟子。”
离泽宫不收女弟子,司凤明白。但是小银花是他的灵兽化形,并不是宫内弟子,连这样也不行吗?
离泽宫宫主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不行!”
看司凤神色中的不愿,他继续补充:“宫里没有女人,不能为你一人破例。”
实际上,离泽宫宫主是不想司凤有任何机会接触女人。
只要没机会,便不会动情。如此,他便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未来能顺顺利利的继承他的宫主之位。
那条银蛇有龙的血脉,离泽宫宫主也不想让司凤失去这一大助力,于是紧跟着补充:“除非你那灵兽自愿背上束缚,永不现人形。”
这不就相当于剥夺小银花正常修行的资格!
司凤当即便反对:“不可!”
离泽宫宫主:“如此,那便将她送出去。”
只要灵兽之契还在,她依然跑不了。
司凤低下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回到自己现居的住所时,还是满脸魂不守舍。
穗禾早已在他回来之前就先一步回来,面上不见一丝异色。
若玉迎上前,问司凤:“怎么这副表情,宫主跟你说什么了?”
司凤怔了怔,勉强打起精神:“没,是说我修炼上的事。师父让我最近多加努力,很快就是各大门派切磋的时候了,不能放松。”
簪花大会,是五大门派的盛事。如今的确快临近了,若玉没有怀疑。
又说了两句,若玉交待司凤要好好照顾身体,他有空会来看他后,留下一堆补药离去。
司凤说的事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也该努把力去争一争前往簪花大会的名额了。
若玉走后,穗禾一直淡定的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书。
她在等,等司凤说出那句让她离开的话。
只要他一说,自己就可以顺势提出解除契约的要求。
说句不客气的,要不是司凤在她刚苏醒时救了她,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早在修为有成时,就会设法解决掉契约,连带收了对方的命。
如今能耐着性子耗到现在,已经是她克制的结果。
然而穗禾等啊等,等到第二天,还是没等到司凤跟她说那句话。
司凤倒是佯装无事的正常修炼,休息。但是好歹也是在一起几年时间的人,穗禾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不在焉。
穗禾在枝头甩了甩尾巴,转眼化为人形。
既然他不说,那她来!
穗禾拦下了正要接着练剑的人。
司凤带了点疑惑看向穗禾:“怎么了,小银花?”
司凤充分践行了他之前所说只在人前叫穗禾,每当只剩下他人俩时,他还是更喜欢叫她小银花。
穗禾现在也没心思跟他争辩什么称呼问题,只问道:“你想好什么时候送我出离泽宫了吗?”
司凤拿剑的手微微一僵:“你知道?”
穗禾点头,承认昨晚她有偷偷跟在他身后,听到了他和他师父所有的谈话。
司凤神色有些怔忡,呆愣两秒后,他放下剑,直视穗禾道:“再等一等,我会给你找一个可靠的去处。”
穗禾拒绝:“不用,我自己也可以。”
“只是我们的契约也解除了吧!”
穗禾的面无表情,看得司凤心中一慌。怕她生气,司凤连忙开口解释:“小银花,你别误会。”
“是宫里有规定,才不能留下你……”
司凤的焦急穗禾看在眼里,她道:“我知道。”
穗禾运转灵力冲击自己识海里束缚她的那道灵兽契约。她与司凤结下的是主仆契约,由灵兽一方来解除,只会落得一个契毁人亡的结局。
司凤看她动作,担心她如此莾撞会受伤,反而自己主动出手毁去那道契约。
感觉识海中一直存在的约束不在,刚受了些轻微内伤的穗禾心下满意。
但是司凤只感到阵阵心乱,小银花那么绝决,一定是觉得我放弃她了。
司凤抓住机会解释:“小银花,你是我养大的小银蛇,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穗禾解决了心中一直压着的事,此刻放松之下,难得对司凤道了一句:“谢谢!”
嗯?
司凤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穗禾。
穗禾只摇了摇头,不再解释其他。
司凤小心的问:“小银花,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了那道让她受限的契约,连小银花这个名字,穗禾也没那么排斥了。
穗禾道:“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