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瞪着李相夷。
李相夷提剑举在他脖间:“解药,我再说一遍。”
中年人毫不避讳的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继而哈哈大笑指着他安置在一旁的乔婉娩道:“来不及了!”
李相夷注意到乔安娩的面色正由苍白转向青紫,他心头猛地一颤,不妙的预感越发浓重。
他赶到乔婉娩身边,封住她奇经八脉,给她输入自己的内力。
扬州慢,克制一切阴寒,有促发生机的作用,可延缓蛇毒发作的时间。
突然一道人影迅速靠近中年人,将人从地上捞起。
李相夷猛然回头,一个身穿黑色劲服,背着把大刀的人面无表情道:“我的人,先带走了。”
中年人低眉顺目的对黑衣人称了声:“盟主!”
黑衣人说完就要带人走,李相夷瞬移到两人前面:“不交出解药,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李相夷不管出现的是何人,他只知道不能放这两人离开。
黑衣人——笛飞声皱眉看向旁边恭敬低头的中年人:“药魔?”
中年版药魔讪讪:“盟主,解药真没有。”
笛飞声转向李相夷,声音淡淡:“没有解药。”
李相夷拧眉:“那你们就都给我留下来!”
说完,也不等人反驳,便攻了上去。
笛飞声看他武功不凡,眼睛顿时一亮,替刀便迎了上去。
两人战成一块,转眼便是百招。慢慢的,笛飞声有不敌之势,在交战的间隙他问李相夷的名字。
李相夷不想回答,观战的人却直接告诉了笛飞声:“盟主,他就是您要找的李相夷。”
笛飞声目光灼灼,肉眼可见的兴奋:“原来你就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果然担得起这个名头。”
他现在打不过,可不代表以后打不过。这一战他迟早会赢回来!
一个用力,震开对面的人,笛飞声提起地上的药魔就走。
走时还不忘抛来一句:“金鸳盟笛飞声,必会讨教阁下高招!”
李相夷目光幽深的看人离开,没有去追。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武功并不弱,阿娩中了毒,他不可能丢下她。
再者,李相夷再度将内力输入乔婉娩的体内,发现对方的情况比外表表现出来的状态好的多。
虽然看起来中毒严重,但实则体内经脉没见受损,反而......反而有种在吸收蛇毒的迹象。
很诡异,却也很惊喜的变化,让李相夷在最开始输入内力后反而没那么急切了。
俯身抱起人,李相夷带着乔婉娩离开了这片沼林。
金鸳盟,现今江湖新出现的教派,做事风格阴狠诡谲者众多,被武林人士视为新生魔教,不过其势力扩张的很快。
想到林中那些毒人的情况,李相夷心情沉重。
他誓要还这江湖一片安宁!
途中,乔婉娩的脸色从青紫渐渐退化成苍白。
蛇毒在好转,但她身上的喘症却发作起来。眼看乔婉娩的呼吸急促,李相夷忙给对方喂下平息症状的药丸。
不一会儿,她的状况好转,人也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微张开眼,眸中满是担忧,口中条件反射般唤出了挂心的名字:“相夷!”
李相夷紧了紧怀中的人,连忙回应:“阿娩,我在!”
乔婉娩看他一眼,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随后再度失去意识。
李相夷心中慌乱,呼喊她:“阿娩,别睡!”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药魔说的剧毒在阿娩身上会有不一样的反应,但阿娩因他受伤,是他没保护好她之过。
无论如何,阿娩不能出事!
李相夷加快了脚下的动作,身形在林间俶尔闪过,随后消失无踪。
一路靠着扬州慢为乔婉娩输送内力辅助疗伤,他传信给了在外等候的门众,让人帮他寻找有名的大夫。
李相夷从他师傅那儿学来的半吊子医术,判断个普通病症也就罢了,如今这个情况,他属实没有头绪。
找到在外等候的门中兄弟,李相夷得知医术超然的无了大师居然就在不远的另一个镇子。
安排门众留下清理安葬好林中的那些毒人,李相夷先行一步带乔婉娩找到无了大师所在。
“阿弥陀佛,李施主,真是每一次见你,都是如此步履匆匆啊!”
无了念了声佛号,调侃李相夷。
李相夷将昏睡中的乔婉娩安置下来,焦急的对无了道:“大师,我现在没心情与你玩笑,劳烦你帮我看看阿娩是怎么回事!”
无了探脉,面露惊异,观察了乔婉娩的面色后道:“乔施主是中了毒?”
奇哉怪哉,这毒居然没给她的身体造成太大损伤,反而在缓慢恢复。
李相夷面色沉重凝望榻上无意识的佳人,问:“大师,依你之见,阿娩可有大碍?”
无了摇头:“老衲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好下定论。目前来说,情况是好的。”
乔婉娩的脉象无碍,之所以看上去虚弱是因为她中毒突然,还引起了喘症发作。
无了:“我给乔施主开点调理的药,缓和喘症。等她身体的毒素消融,乔施主应当无事。”
无了转身去找纸笔,李相夷一把拉住无了:“大师?”
他目光中的恳求那样清晰,无了叹口气,又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李施主无需担心,乔施主的功力深厚,这点小问题,无事的。”
漆木山那老家伙倒会捡便宜,撺掇徒弟把门派建在他的隔壁,自己在山头躲懒,他还要在外看着他的徒弟。
也是他无了心好,这李相夷又是个热血正义的年轻后生,不然......呵,当他无了寺中无事了么!
得了无了肯定的回答,李相夷稍稍放下心,歉意的松开手:“大师,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心思。”
无了不在意,关心则乱,他懂得!
无了去桌边开药方,李相夷坐在乔婉娩的榻旁,牵起了她的手,握在自己唇边:“阿娩,你要快点好起来!”
低头轻轻在掌心的柔夷落下一吻,李相夷掏出手帕仔细的给她擦去额上的虚汗。
桌边的无了写好方子,想告诉李相夷可以去抓药了。
抬头看见两人的情状,无了像被什么噎了一下,摇摇头,自觉的不去打扰,自己开了门去帮忙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