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家,李相夷几人找到了失踪的女子们。可惜,他们还是来迟一步,这些女子全都死在了房中,连同整个玉宅的下人。
玉府当家人玉林西自绝于正堂,死前留下一封遗书,严明他劫掠女子只为私心,现事情暴露,愧对玉家先祖,无颜苟活。
玉林西气海残破,脖间留下了一指长的剑痕,鲜血溢满全身,看上去好不凄惨。
单孤刀状似可惜的长叹口气:“如此轻易去死,让这偌大玉府如何自处?”
李相夷捏皱了手中的信纸,眉头紧蹙:“做了错事,害了那么多姑娘,死是他罪有应得!”
单孤刀补救解释:“我只是觉得死了太多人了。”
他们已经查明,这些姑娘被掳来,玉林西找了不少青楼女子教导她们伺候人之事,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李相夷面色遗憾,同样叹惋死的人太多了。
不多时,有不少监察司的人赶到,李相夷将所有情况交待给对方。
杨昀春谢过李相夷的来信,并递给他一枚令牌:“李门主,陛下有令,请门主不日前往京城一趟。”
李相夷有些疑惑,接过令牌后告知杨昀春:“门内还有要事,不知陛下传召有何事?可有期限?”
杨昀春摇头:“陛下用意在下自是不知,一月为期,李门主请务必亲自前往!”
监察司的人处理完玉府后续,有人来杨昀春身边禀报,杨昀春事处理完,话也带到,拱手与李相夷告辞。
李相夷亦拱手辞行:“辛苦杨大人走这一遭,一月后,相夷必定前去。”
杨昀春带人离开,单孤刀几人刚刚随监察司的其他人一同处理后续去了,这时走回李相夷身边。
单孤刀问:“师弟,那朝廷的人说了什么?你要去什么地方?”
纪汉佛与云彼丘几人都面露好奇。
李相夷本是想说的,但转身看他们的面色,思及他们平时对朝廷的不待见,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他笑了笑:“无事,是我向他打听了点事。听闻东方青冢处有一株异种梅花,我想去看看。”
白江鹑兴味一笑:“哦,异种梅花,属下也有听说!想必门主是想讨来一枝去逗乔副门主开心吧?”
李相夷神秘一笑:“是也不是,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李相夷让单孤刀几人先行回去,而他则驭马赶去东方家。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剩下纪汉佛等人把目光投向单孤刀,听他命令。
单孤刀眼眸眯了眯,手臂不着痕迹拂过胸口的位置,那儿藏着他方才趁他人不注意截留的玉家珍宝。
单孤刀转身上马,对几人道:“走,回四顾门!”
此时四顾门内,经过乔婉娩的清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守规矩之人。
不排除有那隐藏更深的存在,但水至清则无鱼,清理门户非一日之功。敢阳奉阴违,尾巴定有藏不住的一天,她不急。
肖紫衿整日在乔婉娩的院子外打转,却始终不曾得见佳人。石水经过,让他与她一起进去,他又推托说自己有事。
石水摇了摇头,不去劝他。
阿娩与门主情投意合,他是没机会的,还是早些想开为好!
石水进门给乔婉娩说了在门口看见肖紫衿的事,乔婉娩装作疑惑的问:“他在外面?”
石水说现在不在了。
乔婉娩笑了笑:“那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石水看她不欲再提起此人的样子,张了张口没有继续说。
阿娩不在意也好,免了日后尴尬。
石水道:“我们这次料理了这么多人,门主可有说什么?”
她知道乔婉娩一定会给李相夷传信的。
乔婉娩问:“怕他怪罪?”
石水点头又摇头:“哪儿会?我是怕单副门主他们闲话。”
他们跟门主在一起,门主能知道的消息他们一定知道。这次清理出户的大批人里有不少是那些人的手下。
乔婉娩让她把心放肚子里:“他们有怨言又如何,除非他们不看重四顾门,不然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而已,难道他们还会跟自己人生气?”
单孤刀哈哈大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门主做事有理有据,门人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是应有之理,我又怎会怨怪?”
单孤刀进门,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石水一眼,这才笑着对乔婉娩道:“辛苦三门主清理门中杂碎,是我没看好手下的人!”
石水被人当场重提刚刚说的话,略有些歉疚。背后说人,实非君子所为。
石水:“二门主,我并不是......”
单孤刀抬手止住石水的话,“大方”笑道:“哎,都是为了四顾门好,石堂主的心本门主都知道,不必道歉!”
乔婉娩与单孤刀同为副门主,连姓的称副门主太过生疏,所以大部分门众都称单孤刀为二门主,乔婉娩为三门主。
当然,称呼嘛,是会随心情与关系好坏而变的。
乔婉娩请单孤刀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师兄切莫因阿娩做的事生气,这杯茶,全当阿娩给你赔罪。”
她笑得亲近而自然,丝毫看不出内心对面前人的防备和怀疑。
单孤刀定定看了看被递来的茶水,又探究的看了乔婉娩一眼突然笑道:“你这说的,相夷知道非得来跟我打一架不可!”
乔婉娩摇头:“阿娩自作主张,伤及师兄在弟子中的威信,自该道歉。”
说着,手中的茶还往前更靠近几分:“师兄若不接,那就是真的生阿娩的气了。”
单孤刀眼神一暗,随即“爽朗”笑着接过:“那我就托大收下了!”
等单孤刀试探完乔婉娩,出了荷清院,回头看着身后高挂的牌匾,脸色阴暗难辨。
乔婉娩,倒是比他的“好师弟”会处事的多。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石水离开院子后,再撞见纪汉佛他们已经没了异色和愧疚。
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要心虚也不该是她。
又三日,李相夷终于带着大捧的梅花归来。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石水帮他把这些梅花分给门内的弟子。
石水抱着花,迟疑开口:“门主,不据男女?”
李相夷点头:“不论男女。”
石水莫名其妙的带着花走了,挨个给大家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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