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颌首,不置可否。
李相夷收起羊皮卷对笛飞声道:“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笛飞声:“没兴趣,切磋。”
李相夷心头一哽:“得得得,答应你了!”
实则内心又一次腹诽,这木头怎么那么死心眼。
念及仅卡在距顶级高手一线之隔的方小宝,李相夷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小子培养出来,以后笛飞声想打就让小宝上!
乔婉娩身子越来越重,消灭业火母痋却是越快越好,李相夷便独自离开了四顾门前往京城。
呃……其实也不能算是独自一人,因为笛飞声希望能第一时间与他比试,所以他跟来了。
至于跟来的另一人方小宝,他纯粹就是不满上次众人都撇下了他,因此这一回,说什么都要来。
顺手还带了个尾巴——乔婉莹。
李相夷笑方小宝:“不想着逃婚了?”
要知道,昭翎公主可还在京城呢!
方小宝赌气道:“婚要逃,去也要去!”
李相夷干脆地应声:“成!那你来吧!”
左右单孤刀的身份被瞒了下来,方小宝和单孤刀的关系也未曝光,不怕什么。
就这样,李相夷一行人再次进入皇宫,用一瓶血当着皇帝的面灭掉了业火母痋。
大熙帝惊奇的问是什么动物的血,居然有这般神奇的功效。
李相夷称此物为昆仑雪峰之巅千年雪冰蚕与毒沼林地心异兽之血混合而成,可惜此次之后,千年雪冰蚕怕是会绝迹。
大熙帝沉吟片刻道:“无妨,再奇绝之物也比不上我大熙万千子民的安危重要。李相夷,你们这次做的很好!”
李相夷:“全赖陛下信任,草民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大熙帝:“好!”
随后,大熙帝欲为李相夷加封一虚衔,名为:“震武侯”。实际并没什么权力。
李相夷以“为国效力,是其本分,不敢称功”为由推拒了。皇帝没有生气,反而愈加高兴。
说完了正事,自然就是闲话。方小宝果然没躲开皇帝隐晦的问责,他还是搬出了老套路,说自己醉心江湖,实不是公主良配。
皇帝全当他小孩心性,不以为意。
帝王的旨意,一旦下达,岂有更改?
才出了大殿,昭翎公主突然出现拦住了几人。李相夷拍拍肩,示意他加油,难得的,连笛飞声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乔婉莹左看右看,然后跟在李相夷和笛飞声身后先离开了。他们要给方小宝和昭翎公主留出交流的空间。
三人去了一片空地,再往前便是高高耸立的宫门,左前方是一栋高楼。
李相夷和笛飞声相视一眼,同时飞身上了那挺窄的楼檐。
皇宫内侍卫们的目光一瞬间聚向这个方向,轩辕萧带领着巡逻的侍卫停下脚步,看着这边咬紧后槽牙。
李相夷、笛飞声!忒得嚣张!
转瞬间,他人也消失在了原地。
杨昀春一声“师父”只喊了一半,再看对方,只留下远远一道背影。
无奈摇摇头,杨昀春对身边侍卫们道:“继续巡逻,那边自有统领处理。”
侍卫们均答道:“是!”
楼檐之上,李相夷与笛飞声默契拔剑抽刀,激烈的金戈之声响起。数百招后,以笛飞声一招之差败下阵来。
笛飞声有些不甘:“等我的悲风白杨大成,你必不是我的对手!”
李相夷收剑回鞘,好久没那么酣畅淋漓战上一回,他额间也有了些微汗意。
李相夷:“我等着!”
“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方小宝出师,就该他跟你打了!”
笛飞声皱眉:“什么意思?”
李相夷剑眉微动,面含一丝得意:“因为我要去带我家清暮了。”
李清暮,李相夷与乔婉娩为孩子取的名,无论男女。取自清匀暮色,尤见天光之意。既合这个孩子来的时机,也充满两人对孩子未来的期望。
饶是笛飞声再冷漠的性子,听见这话也不由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
高楼下,空地中。乔婉莹双手捧着脸花痴的瞅着笛飞声。
好酷,够有风度!不仅能跟姐夫打得不相上下,就连输也坦荡从容。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大冰块还有这样一面!
……
时光飞逝,十月已过,乔婉娩的孕期接近尾声。
李相夷不放心,请了自家师娘和岳父岳母共同来看顾乔婉娩。
这下更苦了乔婉娩,做什么都有六、七、八只眼睛盯着。
好处就是生产时,她能全无后顾之忧。
十一月二日夜半子时,乔婉娩发动,经历一夜痛苦,于朝阳初生之际诞下一子。
李相夷在外紧张地转悠一晚,终于一声婴儿啼哭,他紧崩的神经一松,顿时感觉腿脚都有些软。
乔母在房内陪产,她抱着收拾齐整的婴孩打开房门,一边道:“还是清暮心疼他娘,才三个时晨就出生了。”
乔母笑的合不拢嘴,推开碍事凑过来的乔父,招呼女婿来看孩子。
李相夷瞄了一眼襁褓里红通通的孩子,心中一片温软,张口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阿娩如何?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乔母闻言神色越发满意,对李相夷道:“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去吧!记得在炉边烤热乎点,阿娩现在可受不得风!”
李相夷当即点头:“那清暮就先请各位长辈照看着,我去看看阿娩!”
芩婆从后拍了李相夷后背心一巴掌:“还不快去!”
李相夷飞快进了内室。
外间,芩婆、乔母等诸多人相视一笑,乔母似责怪似感叹:“这孩子,跟我们还客气!”
唯有乔父闷不吭声,只一心低头去看乔母怀中抱着的孩子。
哼,他敢隐姓埋名十年,让阿娩连个正经大婚都没有的事,在他这可还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