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笛飞声武功不是盖的,阿莹那三脚猫功夫,就算她还担着相夷妻妹的身份,做出这事来,也不知道笛飞声会不会暴走。
乔婉娩对昭翎道:“然后换笛飞声到处找阿莹,现在连我也不知道她躲去了哪。”
昭翎闻言咋舌:“乖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胆子居然这么大。”
不过看来效果挺好,万年大冰山都给她弄得快喷火了。要是早知道如此,估计阿莹会后悔下手太晚了。
此时正到处躲猫猫的乔婉莹才逃过笛飞声的眼一次,藏在不起眼角落默默种蘑菇。
可不是后悔!后悔她怎么就不甘心赌气要将人灌醉,现在好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也醉了啊!还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了如此“饿狼扑食”的事。
乔婉莹丧气的把脸埋在手心。
再抬头,对上笛飞声黑沉的脸,僵硬了一下,硬是挤出来一个笑容:“那个……好、好巧啊!”
笛飞声掀了掀眼皮:“巧?我找你很久了!”
乔婉莹笑容僵在脸上,接不了话。
乔婉娩叹口气,只希望他们两个能尽快解决了这件事。毕竟看妹妹十年如一日追着一个人跑,她看那人的眼神也不顺了起来。
后山上,刚垒好的坟头前空无一物,方小宝随手拉过不远处一块巨石,劈成石板后刻上字立在坟前。
方小宝:“此前种种,现在才算真正画上句号。”
他也不年轻了,三十几岁近四十的年纪,没个毫无感情的“爹”,已经不能引起他太大的波动。
方小宝转头对李相夷道:“师父,谢谢你!”
李相夷:“谢什么?”
方小宝凝望着石碑上单孤刀几个字:“谢谢你压下了我的身世。”
若不是如此,凭他有个南胤皇族还想造反的爹,哪怕他和昭翎彼此有意,皇帝也不可能同意公主下嫁。
李相夷眼皮子跳了跳,犹豫半晌还是没忍住道:“我没告诉你,单孤刀并不是南胤人吗?”
单孤刀不是,那方小宝就更不是了。
方小宝震惊,瞠目结舌地回视李相夷:“没有!”
方小宝压着火气,咬牙道:“李莲花,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太过生气,方小宝连那个那个许久没喊过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李相夷眼神飘乎,看天看地:“啊,没有么?我怎么感觉我好似说过呢?”
边碎碎念,他脚下状似不经意往外走。
方小宝转头来追他,颇感不愤:“才没有,你肯定没有说!”
李相夷一个箭步跑远,声音从远处飘来,打着哈哈:“哎,年纪大了!大了!你肯定记错了!”
方小宝追不上他,气得大喊:“李莲花!”
林中一片飞鸟惊起,隔着老远,都到了山下的乔婉娩和昭翎听见动静。
昭翎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小宝他、他有些犯傻。”
乔婉娩摇头,笑着道:“没事,每次这样肯定是相夷又逗小宝了。”
其实昭翎也是这样想的,听到乔婉娩这样说,也跟着笑了起来。
……
眨眼又是几十年,岁月如梭,乔婉娩和李相夷白发苍苍的牵着手在梨花林里赏花。
两边的长辈都已离世多时,他们是自然老去,这一辈子无病无痛,算是喜丧。
乔婉娩接住从树上扑簌簌落下的梨花,看着掌心花朵,轻声道:“下一个也该轮到我们了。”
李相夷抬手从枝头折下一枝梨花,别在乔婉娩耳鬓。
李相夷:“别说丧气话,我们说好要一直一起的。”
两人相扶着在树下一处石块上坐下,乔婉娩靠在李相夷肩头,有些艰难的呼出口气,唇边露出一抹微笑:“好,陪着你。”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得无力,仿若生机在一点一点从体内流走。
按理她该心慌的,可她现在只感觉心境一片平和。
这一生,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无病无痛无灾,活了大几十年已然够了。
靠在这个陪她走过漫长岁月的男子身上,乔婉娩的眼睑一点点变得沉重。
临闭上眼前,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属于另一个“乔婉娩”的一生在她眼前浮现。
她想起来了,她不是乔婉娩,她是小银花,一条修炼成人的银蛇。
而身边的这个人,是真正的乔婉娩拜访她照顾好的人,一个同她主人司凤拥有相似样貌的人。
小银花唇边的笑意加深:“相夷。”
李相夷低头看她,轻声“嗯”了一声。
小银花:“能遇上你,真好!”
她能分清的,司凤是司凤,李相夷是李相夷,更是她的夫君。
李相夷心头的不安加剧,掩下恐慌,他佯装镇定地笑笑:“我亦是,能遇上阿娩是我此生之幸。”
小银花抬手抚了抚他的脸,没有言语。
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知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呢?与他相遇、相伴、相知的始终是她。
人生不过几十年,她或许该感谢真正的乔婉娩那一撞。
怀揣着对司凤感情的她是没办法全心全意对待相夷的,这对相夷并不公平。
小银花:“再见了,相夷。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妻子。”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手也缓缓从李相夷脸上落下,最终悄无声息地闭上眼睛。
李相夷闭了闭眼,遮住眼中痛色。他握住怀中人还残留余温的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李相夷:“下一世,我也要做你的夫君。”
浑厚的内力从身体中往四方漫延,扬州慢的生机催发了无数植株,遍地鲜花盛开,姹紫嫣红。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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