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凌不疑携家眷回朝,已经成为崔夫人的霍君华在既定归期前两日便派人盯着,在归期当天更是一梳妆好就赶清早来到城门外等着。
崔祐手上拿着一个油纸包几步快走到霍君华身边:“夫人,刚出炉的麦饼,吃些垫垫胃。”
霍君华推开他,朝不远处的路口张望:“等会,你让开点儿,我现在没胃口。”
崔祐不放弃地转去另一边:“夫人……君华,子晟他们还要一些时候,你早晨出府还未用餐食。这不吃饭如何可以……”
“回来了!夫人,夫人,霍将军回来了!”
一个侍女指着远处飞扬的黑金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霍”字赫然印入眼帘。
霍君华一把将碍事的郎婿推到一边:“等会有的是时间”说罢朝着路口快走上前。
崔祐拿着油纸包追上去:“夫人,等等,我与你一起。”
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一侧凌不疑也下了马,来到霍君华与崔祐面前拱手行礼:“无伤见过姑母、姑父。”
霍君华眼带泪光,不时抹去泪迹,将凌不疑周身打量了个遍:“好好好,无伤,你平安回来就好。”
崔祐随着霍君华连声叫起,霍君华瞧瞧凌不疑身后道:“少商和孩子们呢?”
凌不疑回身看向马车,正巧马车车门也被婉宁打开。
踩着步凳下车,婉宁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几人面前。
大人们互相见了礼,霍君华的目光登时就被俩小孩吸引。她的目光中透着慈爱,问:“这就是言徵与清仪了吧?”
婉宁笑着答是,言徵适时上前行礼问安:“小子言徵见过姑大母。”
他身边的清仪跟着甜甜喊姑大母。
霍君华笑个不停,哎哎应声,摸了摸小清仪的脑袋又拍拍言徵肩膀:“壮实,像你们阿父!”
这时一队兵马从城内奔了出来,领头的正是程始,他旁边还有曹常侍。
婉宁、凌不疑:“见过阿父。”
程始笑着点头,看着婉宁目光带着思念,等看到小清仪,脸上更是笑成了朵花。
程始:“平安回来就好,陛下在宫中等着,咱们快些入宫吧!”
曹常侍道:“曲陵侯说的是,霍将军,霍夫人快请,莫让陛下和娘娘等急了。”
凌不疑自然应下。
清仪牵着兄长的手,好奇地瞧总是朝自己笑的大胡子。
言徵示意她:“快叫外大父。”
清仪仰头:“外大父!”
程始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哎!”
婉宁回头,瞧见他们三个凑成一堆,程始已经把清仪给抱了起来。
婉宁:“阿父放她下来走吧!别看她小,可是个皮猴。”
清仪嘟囔:“阿母坏,清仪不是皮猴!”
程始抱着娃不放:“不皮不皮,清仪乖巧。这徵儿阿父还抱过两回,这小仪儿从她出生我可都没见过,正好现在多抱抱。”
言徵已然懂事,听到外大父说抱过他红了耳朵。清仪乐呵呵一把搂住程始脖子:“外大父喜欢清仪,清仪也喜欢外大父!”
程始颠了颠她:“说对喽!外大父可喜欢咱们清仪了!”
抱着娃转几个圈圈,清仪非旦不怕,笑声还哈哈地传开老远。连曹常侍都忍不住跟凌不道:“府上小女君甚是活泼。”
凌不疑唇角上扬:“小儿顽劣,常侍见笑。”
曹常侍忙道不敢,还说是实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霍无伤西北抗敌护国有功,特封为镇国大将军、安定侯双衔,位列一品。其妻程氏少商辅佐安疆,特赐一品诰命,赏金银布匹若干。”
“霍无伤之子霍言徵天资聪颖,勤学好问,今封为安内侯世子,特赐入宫进学;其女霍清仪特封长宁郡主,赐封地三百户,钦。”
踏入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两道旨意的下达。凌不疑在文帝心里的地位很高可见一斑,连言徵与清仪都有获及。
可惜就可惜在这个时候的女子之能在朝堂多不受重视,婉宁的地位变化相对来说小得多,。不过现在的她早在乎这些。
凌不疑:“臣/臣妇谢陛下恩典。”
文帝让众人都起来,拉着凌不疑眼圈微红,狠狠拍了他结实的臂膀两下:“臭小子,干得不错!走,今儿个家宴,朕高兴,不醉不归!”
众人朝里进去,越皇后也笑着对婉宁道:“咱们也进去。”
婉宁:“是,越皇后。”
言徵和清仪由太子的长子领去了小孩桌,婉宁叮嘱言徵和清仪后,与凌不疑就在太子与储妃的对面坐下。
宴席中,文帝佯细问了西北如今的情况,还让凌不疑安心歇阵子,朝中还有大事需要他辅助。
三年前,太子外访推行度田令遭戾帝余孽袭击,正是当初逃亡的田家掌柜田朔。幸得西北军来得及时,才未让储君陷于危险。
如今度田令已基本推行,戾帝余孽尽除,但新的隐患也在滋生。
文帝:“各地世家表面安份,实则心机暗藏。更有甚者,就那西南滇黔二郡,蛮族之争那是屡禁不止。子晟啊!以后这朝堂,你得帮朕,帮子端好好撑着!”
太子殿下应声端起酒杯对凌不疑示意:“子晟,这杯敬你为我朝立下的汗马功劳!”
凌不疑:“殿下言重,无伤愧不敢当。”
宴席过后,言徵与清仪先行被送回府。凌不疑带着婉宁共乘一匹马行走在都城街头。
临近宵禁,街上人渐渐少了,但灯光却依旧明亮。马儿慢悠悠向前走,婉宁向后靠入了凌不疑怀里。
凌不疑看着这长街,百姓笑意盈盈的来去,带着惺忪酒意地对婉宁耳语:“嫋嫋,有你陪着真好!”
婉宁无声笑了笑,她亦是呢!
拍拍对方揽着自己腰的手:“陛下面前还敢装醉,该罚。”
凌不疑:“夫人冤枉,郎婿不装醉,如何带夫人来赏一赏这京都的夜景呢!”
婉宁:“清仪的蜜糖定是被你给偷吃了。”
才让他这嘴越来越会说,父女俩一个样子。
婉宁:“明日陪我回程府一趟吧!阿父说阿母快不行了。”
凌不疑讶异:“怎么会这样,岳母如今正当壮年……”
“女人生育的代价重,再加上阿母伴阿父从军多年,早有暗伤。此前已经病了许久了,不过今年病情加重……”
当初的药,婉宁早就停了。现在萧元漪坚持不下去,除了她刚刚说的原因,还有她多年郁郁的结果。
程始现今只领曲陵侯闲职,无法立功,却也少了行军之苦。程少商,伤你的都有了惩罚,你会觉得如何呢?
……………………………
(ps:程始耳根子软,但又对少商真的好,对他的结局只能说很矛盾。行伍出身,最后成个闲人,也算遗憾吧!)
本书第一卷到这儿算完啦,接下来是新的一卷,下一卷女主固定天欢,一个世界一个男主,照例1v1。
作者梨子感谢158开头的宝贝的一月会员,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