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事情杂，录鸣没待多久便要回去值守，芷昔回屋继续自己的修炼，唯有颜淡拿出了自己的纸和毛笔写她的话本子。
余墨伫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写，偶尔还会提两个不错的点子。等到天黑，余墨还不想回。
“再不走，小心殿下一鞭子把你抽成死鱼。”
没准连带她花瓣都得掉光。
余墨被颜淡推了出来，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欲言又止。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他冲屋里人喊。
“快走吧！待会宵禁了。”
余墨露出一个笑，看了看昏暗的天色转身离开。
天欢透过窗台看着余墨离开的方向。
冰火共存的水族，是为九鳍遗孤……
第二日，应渊按所著兵书调控兵防。
天欢在众将士退下后和应渊闲话。
天欢：“桓钦下界后可传回什么消息？”
应渊写完一行字，搁下手中的笔。
“魔兵大量汇集于仙魔结界边缘，大战之期不远矣。”
天欢把桌上的文书放到另一侧，眼睫低垂没有接话。
应渊好奇地瞧她一眼，“天欢有话不妨直言。”
天欢抬头直视他，略一犹豫后开口，“应渊，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为什么，她直觉自己和应渊身边可能有隐藏极深的危险。她怀疑桓钦，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怕说出来应渊也会不信。
应渊看着天欢担忧的神情，以为她在为仙魔交战的事忧虑。
他按住天欢拿文书的手，郑重道：“无需担心，魔族人虽多，但与仙兵们对上尚不足为虑。”
天欢反抓住他的手，却问了个无关的话题。
“应渊，你觉得桓钦此人如何？”
应渊眼中闪过诧异和疑惑。
“鲁直善战，待人诚挚。”
这个评语没有出乎天欢预料。
她牢牢抓住应渊的手，一字一句，神情认真。
“小心桓钦，他不对劲。”
天欢承认她没证据证明这点，但她想要应渊多些防备，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好。
应渊的瞳孔猛烈收缩一瞬，他下意识不认为这是真的，可他也知道天欢不会故意撒谎骗他。
良久，他拍了拍掌中天欢的手背，哑声道：“我会的。”
他的干脆利落让天欢有些吃惊。
“你信我？”
应渊被逗笑，俊逸的脸上浮现笑容。
“事不可俱信，但我会去验证。”
天欢沉默了会，缓缓吐出一句，“希望是我多想。”
是啊，只希望是她多想，桓钦是应渊为数不多交心的好友。
“可是很奇怪，如果桓钦也是奸细的话，他知道你的血脉问题，为何从来没宣扬过？”
这是个好问题。
应渊打心底里不想去思考桓钦是魔族卧底这个可能。
应渊轻叹，“他苦修数万年，仙途一片大好，又何必为魔族做事？”
想的过多，天欢都不禁怀疑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应渊打破沉默。
“也许只是我们多想，只要桓钦一日没做出背叛仙神之举，他便一日是我挚友。”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愧色，既为友人，他本不该对桓钦产生疑心。可仙魔之战关乎六界，哪怕再微小的疑点他都必须重视。
“如果是我错怪了他，待大战结束，我一定亲自给他赔罪。”天欢道。
应渊：“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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