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内,玉侍把守着大门,云为衫被人压至长老面前等候着审判。
“远徵弟弟说云姑娘中了你的暗器,可月长老方才已替她把脉,并无中毒迹象,不知远徵弟弟可还有人证?”
人证自然有,只不过现在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宫远徵攥紧手心,咬牙切齿,“梵音被你们害惨了,你还好意思说!”
不等宫子羽反驳,他又向长老微微躬身,“毒能解但伤口却无法掩盖。长老可派人查验云为衫后肩上是否有暗器留下的伤口。若是有,那她无锋刺客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砸得宫子羽站不住脚。
他的确没法掩盖云为衫的伤处,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雾姬夫人,“阿云是女子,让姨娘来查验吧。”
雾姬夫人视他如己出,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玉侍正要带着两人走,宫尚角伸手将她们拦下,“那便让上官浅同去吧。”
查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宫子羽却觉得度日如年。那椅子似乎让铁烙似的根本坐不住。
屋外扑腾着飞过几只黑鸦,在寒冽的初春里,他额前竟发出了汗。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汗也越聚越多。
“回禀长老,执刃,云为衫的后背没……”
上官浅否认的话还未说完雾姬夫人就接了过去,
“确实有暗器留下的伤口。”
轰隆一声,宫子羽如遭五雷轰顶。
他想过今日之事会暴露,可没想过竟会是由最亲近的姨娘来捅破。他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雾姬夫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宫远徵冷笑一声,见着玉侍将云为衫拿下。再看看高堂之上宫子羽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爽快。
“昨夜我与神女前往后山捉拿云为衫之时遭他们算计,如今神女依旧昏迷不醒。这重伤神女的罪又该算在谁头上呢?”
自然是算不到执刃头上的。
雪月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刺客云为衫霍乱宫门,重伤神女,罪无可恕,即刻处死!”
“等一等!”宫子羽总算是从震惊中缓过神,红着眼喊停要去传令的侍卫,“她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不能就这么贸然处死!”
“那就让我来审问吧。”
从未开过口的宫尚角终于有了动静,看着失态的执刃大人缓缓一笑,“有远徵弟弟的毒药上阵,相信要不了多久云为衫就会招认的。”
宫子羽跌坐在红木交椅上,没了半点从前潇洒风情的模样,一口气都得断了几次喘。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
徵宫,三七为榻上安眠之人仔细掖过被角,朝匆匆赶来的宫远徵行了礼便自觉要退下。
“她有醒来过吗?”
“未曾。姑娘一直喊疼,手还捂着脖子,可医师来看过也并未发现伤口。”
宫远徵摆摆手,三七立刻退了出去。
提神醒神的汤药也灌了不少,宫远徵不敢再给她随便用药,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她。
困倦的白猫卧在梵音枕边,感受到有人到来立马绷紧了身子,看到是宫远徵后又讨乖地往他怀里蹭。
宫远徵其实不喜欢这只猫,或者说不喜欢除了毒虫药虫以外的活物。可架不住梵音日日抱着团子来闹他,他和这小东西也渐渐熟稔起来。
“再躺下去脑子可都要躺坏了。”
这话是一贯的不好听,宫远徵期盼着有人能跳起来反驳他。
可回答他的只有静谧之中一声懒懒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