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贞儿你的娘亲不疼你,不如送与我如何?我会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窗外丝丝细雪飘过,带动着珠帘轻轻摇晃。
扶楹睫毛微颤,转头看向金贞儿凤冠上摇曳的东珠,指尖轻抚过腕间的玉镯,声音如同迷雾般的怅惘。
扶楹她不该生下来的。
金贞儿到底是你的血脉,而且……幸是一公主,若是一皇子,加上陛下的身体,也是要遭遇一场腥风血雨。
扶楹就算是公主,也会成为筹码。就像我一般,尝到了这样的滋味,便知此刻的疏离,不过是惋惜。
时宜在偏殿住着,时常站在庭院内看着漫天的大雪,却再也等不到周生辰的身影。
时宜册封之礼当日,扶楹和漼三娘来见时宜,时宜看着扶楹怀里的孩子,很是怜惜。
漼时宜她的眼睛像极了你。
扶楹可她身上有着他的血脉。
时宜的指尖抚过孩子柔软的发顶,眼底泛起泪光。漼三娘看着如此温馨的场景,也很是后悔让时宜进宫。
时宜取出贴身佩戴多年的玉佩,塞进孩子怀中,又用锦被仔细裹好。
漼时宜初次相见,这就当是我的见面礼吧。

不重要角色漼三娘:“这是时宜从小带到大的玉佩,还是她的父亲离家前送的,时宜啊,娘是真的后悔了。”
扶楹看着孩子怀里的玉佩,看着时宜眼中坚定的眼神,加之漼三娘的话语,好似隐隐感觉到什么。
扶楹时宜,不论何时身处何地,我们都要再会。
漼时宜会的。
剩余的时间留给了她们母女,时辰已到,时宜挺直脊背,决然走向那条自己选择的命运。
时宜登上宫门,漫天白雪作为她的嫁妆,一袭红衣跃下宫门,去找她的周生辰了。刘子行抓不住时宜,在宫门上大哭出声,他如此费尽心思,只为得到佳人,却还是输了所有。
一年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扶楹抱着一岁大的愿儿坐在案前。自从生产后,扶楹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许是金贞儿是真的喜欢孩子,愿儿的大半段时间都是在金贞儿的身边。

不重要角色愿儿:“母……妃……”
扶楹斜倚在软塌上,握住愿儿柔软的手指,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顿时漾开了天真的笑容。
窗外的雪愈发的大了,太医断言这幅身体已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冰刀在刺着自己。
喉间腥甜翻涌时,扶楹挥手让杜若将公主抱走,愿儿好似感应到离别,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也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时宜离开了自己,渐渐模糊的轮廓,扶楹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释然的笑,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扶楹今生未有缘,来生希望不要活的这么累了……
冷风卷着雪花吹进殿内,将她的体温一寸寸带走,只留下冰花在寒风中绽放。
等刘子行得知扶楹离世的消息,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落在案上的白纸上。自己的心,好似被猛锤了一拳。
刘子行为什么……连她也走了?
刘子行来到扶楹的寝宫内,只见婢女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想问她是否留下什么,婢女直摇头。
刘子行是啊,不值得为我留下什么。我这样一个人,本就该孤家寡人。
金贞儿随后也来到了她的寝宫内,看着失魂落魄的刘子行,只觉得他这迟来的深情,很是无用可笑。
隔了一年,刘子行病重在床,中州无援,只留下一公主便去世了。叛军平定后,刘子贞被拥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