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房间里,悠扬的吉他声从那只富有骨感的大手下传来。江奕然轻靠在墙上,手里抱着一把吉他随心拨动着琴弦。
“嗡嗡”“嗡嗡”
他的手机放在床边,不停地震动着。可他也许是弹吉他弹的有些入了迷,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亮起的屏幕和震动着的手机。
“这个臭小子,怎么又不接电话!”
陈书程一边重新拨打着江奕然的电话一边怒骂了一声。抬头间,他看到远处正好驶来一辆空座着的出租车,连忙挥手拦下上了车。
“再黯淡的星河,都乘着风闪烁……”
江奕然弹着吉他随口唱了两句歌,随后又轻轻地放下了那把吉他。他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喝,走过床边时才无意间注意到了亮着屏正在振动的手机。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陈书程在拨电话,再一看,未接电话已经有十多个了。
“陈书程?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江奕然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准备按下接通键,这时,客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在用力砸门,他只听见一阵几乎不间断的“砰砰”声。
他来到客厅,走向门口——
“江奕然!江奕然!开门啊!人呢!?”
陈书程的声音透过了门,传进江奕然的耳朵里。
江奕然上前去打开了门。门外,陈书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抬头对他说:
“快……快去江北机场!”
“江北机场?去那里干嘛?”
江奕然一脸问号地愣愣看着陈书程。
陈书程眼看一句话讲不清,起身扯住江奕然的袖子就往外拽:
“走啊!先走!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江奕然只好跟着陈书程跑去上了车。
车门一关,陈书程探头对司机说:
“师傅,还是去江北机场!”
江奕然拉了一把陈书程,问他:
“所以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
陈书程咬字很重,尽量简短地和江奕然讲述:
“许朝今天就要出国留学了,她在检票口跟我说,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什……什么……?”
江奕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里只剩下诧异。他一下没有缓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许朝要出国留学?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
她喜欢他?自己为什么不能大胆一点,早些和她表明心意?
等他反应过来时,陈书程先是看着他满面激动和惊喜笑出了声,随后很快又红了眼眶。
“师傅,拜托了,开快一点,我加多少钱都可以!”
江奕然双手扒着驾驶座的两边,声音颤抖地祈求司机。
车停在了江北机场门口。
江奕然甚至顾不着付车费就赶紧打开了车门,因为太着急他甚至还被绊了一下,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他踉跄地扶住车尾,随后疯了一样向检票口跑去。
“许朝!许朝!‘
江奕然冲进机场,把周围流动的人群看了好几遍,硬是没有找到许朝的半个影子。他这下是真的着急了,尽管喉咙喊得干燥疼痛也丝毫没有降低呼喊许朝的音量。
忽然,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好消息,那个背影就是许朝;坏消息,她已经进了检票口,而且走了很远了。
“许朝!!许朝!!!“
江奕然一激动,试图冲过检票口,却被一旁的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
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江奕然压抑不住悲伤和后悔的情绪,腿一软,一米八的大个子一下跪在了地上。
“许朝……许朝……“
他声音嘶哑,嘴里却仍不断念着许朝的名字。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江奕然是真的到了伤心处,他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流般涌了出来,又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落在他苍白的手背上。
她为什么不回头看一眼呢?哪怕是一眼,他也来得及和她亲口说他爱她呀。
江奕然猛锤了一下硬邦邦的地板,悲愤地怒吼了一声。
陈书程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搂了搂身体颤抖的江奕然。虽说江奕然是他的情敌,之前还总故意气他,但此情此景,他内心多少也有些动容。他拍了拍江奕然,轻声说:
“她只去五年,你等她五年就好了,你等她五年就能又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