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望着锦觅那满脸不温不火的神色,他的胸口,再度烧起了熊熊的怒气。
锦觅清晰可见的感知着这股环绕在她手臂上的杀气,可她再不似曾经,要与他好生大吵大闹一番。
她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那水眸中,尽是婉和:
锦觅“啊?陛下再说什么?妾身,妾身没闹啊!”
望着她那一汪春水般温柔的双眸,润玉的怒气,并未消解。她如今的客套与疏离,他又怎会体会不到?
她是比从前懂事许多,也有了几分心计,也学着待他温柔而恭敬,她如今什么都好,只是不爱他了!
蓦地,锦觅的小手从他温热的大手中狠狠落空,她缓缓开口:
锦觅“陛下一连三日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妾身很是理解。这不,今日妾身便彻底让萧凛归顺了天界,也是除去了陛下的一桩心事。陛下,也好早些回去休息了。”
润玉不知,她到底是在借机嘲讽,还是在故意疏远。他看着她那满脸虚假的笑容,再度开口道:
润玉“到底是你想做萧凛的正妃,还是连翘想做他的正妃!”
锦觅“陛下忘了?萧凛方才才说,自己爱的是桑酒妹妹,这又与妾身,有何关系?”
润玉“够了!不必再同本座推诿解释,现在便随本座一起回宫!”
他实在难以承受了,他一分一秒也不愿再度看着她这张所谓平静温和,却对于他全无爱意的面孔。
他宁愿觅儿形同曾经一样,与他倔强的争执不休,甚至同他大打出手!
锦觅就这般被他生拉硬追着,拽的手臂生疼。
她不由抿唇,继而,便开口大喊道:
锦觅“离珠,快,快去请岐黄仙官来!本座肚子好疼!”
可润玉怎会看不出她的惺惺作态的小把戏?随手,便化出了团团的灵力,输送到了她的小腹之中:
润玉“不必了!本座亲自照顾天后就是!”
锦觅就这样被他带回了百花宫的偏殿内,可他那温暖宽敞的怀抱于如今的她而言,却忽然变得陌生不已。
他慢慢的将她放在床榻上,那只大手,继续不要命一样的,向她输送着灵力。
她腹中的微微泛起的龙气,与他掌心的龙脉血脉相连,这天生的骨肉相连,不觉形成了一道暖流,柔化了他方才还坚硬无比的心……
见她腹中胎象平和,他才慢慢收了手。
润玉“觅儿,日后可否不再与萧凛相见了?只要他安身立命,不再妄想多生事端,本座愿既往不咎,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好吗?”
听着他近乎祈求的语气,锦觅的眼中,不觉闪过一丝郁郁。她又怎会不担心萧凛意图谋反,贼心不死呢?
她又怎会不怕萧凛会和萧朗一道,勾结固城王,杀害了鎏英父女,当上魔尊?
看着那水眸中满是愁色,润玉那黑曜石一样的眼眸中,满目失落:
润玉“就算你们曾经有情,可如今,如今哪怕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应当快刀斩乱麻!”
锦觅实在听不得他这样温柔入骨又略显卑微的语气,如今的她,不能再对他多生情谊了,她对他能有的,只有疏远与绝情!
锦觅“夜深了,妾身去为陛下备一碗千年参汤来,陛下用完,便早些休息吧。”
润玉“觅儿!就算,你,你不为了本座,甚至不为了孩子考虑!哪怕,看在你与连翘多年的姐妹情分上,也不该再同萧凛过多往来!”
润玉同她一道起身,那双长臂再次揽住了她的双肩。
锦觅“陛下误会了,我与义兄本就亲如兄妹,寻常往来不过是为了共同振兴水族,完成先父遗愿而已。”
她的淡漠如冰,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再次扎入了他的心窝:
润玉“润玉陪觅儿一起完成家父的遗愿可好?不必要让让人代劳。”
锦觅“有些愿望,陛下注定是难以替家父完成的。”
锦觅说的寥寥,可足以让润玉怒火中烧。
润玉“你非要如此吗?”
他那满眼温柔的神色突然退却,取而代之的,便是郁怒。
锦觅“好了,妾身这就为陛下准备参汤。”
锦觅毫不留情的抚去了他的大手,本想疾步而去。 可头顶传来的呵斥却让她猛然一颤:
润玉“放肆!本座允许你走了吗?今夜,就留在百花宫中,为本座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