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看着锦觅幻化出了冰刃,直勾勾的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仿佛,有多少次,她都如此威逼他休妻。
不,不只是休妻,她以死相逼的次数难道还少吗?从当年以死相逼他放走旭凤,再到萧凛,再到萧策,甚至以死相逼自己将大婚作废!
这桩桩件件,仿佛都近在眼前,可唯独锦觅,不曾为自己舍生忘死过一次!
听着一众仙家在此议论纷纷,润玉那乌黑的眼眸中,闪出的不止心痛,更多的还有无奈。
她就这么想逃离他吗?可这一次,他实在不想再纵容她了。
润玉“觅儿,你身为天后,怎可一次次提及废后一事?!”
他的嗓音,不觉有些沙哑。
锦觅“为何不可?!难道,这天后之位,是我想当的吗?!”
锦觅瘪瘪嘴,说的义愤填膺。
润玉“好了,本座乏了,都散了吧。”
他轻咳一声,揉了揉眉心,本想回身回到寝宫内,可锦觅却当真将冰刃肆无忌惮的插入了单薄的左肩内……
润玉“觅儿!你,你别乱来!”
看着那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色,他的心,还是不由揪成了一团。
他本想抬手散出灵力来打落她的冰刃,可她却字字珠玑的说道:
锦觅:“臣妾,臣妾做这个天后,早就做的厌烦疲倦了!今天,今天就请陛下废了我!否则,否则有臣妾在一日,太巳仙人就休想这么安安稳稳的苟活一日!”
润玉“觅儿!”
他眼睁睁的看着锦觅将冰刃又深深的插入了左肩一寸,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为什么她到了如今,还是不能理解他半分?只能他形同哄孩子一般,每日都哄着她?她却不能感同身受他一丝丝的疲惫与做君王的无奈?!
润玉“觅儿,乖,你不要再乱来,把刀放下!”
可他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诱哄着。
可这样毫无意义的哄骗,显然,对于锦觅而言不足为奇了。她纵然疼的龇牙咧嘴,也还是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
锦觅:“烦请陛下现在,就去拟下休书吧!今日就当着一众仙家的面,放了臣妾,与臣妾两两相忘,永生永世互不相欠就是了!”
她倒是说的轻巧,可她自己怎会不知,他们之间永生永世都要纠葛一起,互相相欠!
即便她今日真的惹怒了润玉,被他废后,她也不过还要以花界少主之名,继续帮助萧策保住龙宫,继续默默的和萧凛一起,守护天界乃至六界的安宁!
只是,她不在润玉身边罢了……
萧凛“觅儿!”
牡丹长芳主“锦觅!”
不疯润玉再开口规劝,锦觅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颇为熟悉的声音。
只见,一粉一蓝两道光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众仙家的身前。
锦觅不觉回首,望着满脸担忧与惊慌失措的萧凛与牡丹长芳主,她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夺目而出。
萧凛“臣等,叩见陛下,叩见娘娘!”
萧凛率先抬手作揖,语气,依旧平和温柔。
锦觅痴痴的望着身着先水神旧衣的他,他的面容虽然依旧平静如水,气度纵然形同往常一样清贵矜持,可却面色苍白如纸,身姿,也消瘦了整整一圈有余……
但他即便带着病气,也不由不让锦觅回忆起了先水神还在世时的场面。
方才的愤怒与怨念,竟然一时之间化作了烟消云散……
锦觅“觅儿,觅儿请水神仙上安。”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也使得润玉与萧凛,甚至长芳主在内,都不觉一惊。
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拔出了冰刃,向着萧凛快步而去,一把拉住了他的双臂:
锦觅“仙上,仙上最近可还好,你可曾,可曾有哪里不适?”
润玉“觅儿,今日难得水神仙上与长芳主来了天庭,不如,今日本座就在紫方云宫设宴,让诸位仙家一道,庆贺萧凛长老如愿以偿,做了水神之位。”
润玉故作镇定,语气淡然。
萧凛“不劳陛下费心!小神与长芳主今日前来,只想接觅儿回洛湘府小住几日,以便觅儿安心养胎。”
萧凛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去,将锦觅护在了身后:
萧凛“还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