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质问,带着深深的无奈,也带着沉沉的悲哀与愤怒。
果然如同润玉所料,她还是来了魔界,来了忘川。莫不是,她这次还要像从前那般,复活旭凤或者是萧策吗?
锦觅听着他冷冽的声音,犹如从梦中恍然醒来一般。
她感受着双腿之上传来的痛处,那双洁白的纤细的腿,犹如被数万只蚂蚁一同啃食一般,钻心的疼,一瞬间快要将她吞没了……
可是她真的疲累不堪了,她郁郁的开口:
锦觅“小,小鱼仙倌,我累了……”
润玉“觅儿!”
听着她柔弱的音色中,传出的这四个字,他方才坚硬淡漠的心,又止不住融化了。
他起身一跃,将她小小的身体揽入了怀中。他轻轻的将他放在岸边的礁石上,手中泛出的灵力,不要命般的涌向了她,血迹斑斑的双腿。
他看着这道道狰狞的伤疤,还是止不住心底的恼怒:
润玉“觅儿,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屡次三番的背着我跑来魔界,来这满是怨灵的忘川河边,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你,你到底是在糟践我,还是在糟践你自己?!”
他啰啰嗦嗦的说了许久,也不见身旁的人儿回应。他虽然心中怒火中烧,却还未停止手中的灵力,为她疗伤。
润玉“觅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
他的语气中,依旧透着哀求。
可而今的锦觅,却实在毫无心思,再去同谁谈情说爱了。她只想快些同鎏英一道找出惊灭,再陪他们一起消灭萧朗和魔兵,至此,天魔两界再不相干,六界万事太平。
至于润玉,她定然要陪着他,就算他如今有了邪骨,但她怎能叫他入魔?
锦觅“陛下,臣妾有罪,不该隐瞒陛下来到魔界。只是陛下,水族长老惊灭,有意投靠魔族,我与水神,就算在魔界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即刻绞杀!不愿牵扯水族其他的无辜生灵,还愿陛下成全。”
锦觅的双腿恢复如初,她不由润玉开口,便起身向着润玉作揖道。
润玉“觅儿,你如今怀有身孕,身体欠佳,本座如何放心你在魔界缉拿叛徒!难道,在觅儿看来,本座的百万天兵天将,都形同虚设了吗!”
润玉恼了,他这次定然不会再任由锦觅离开天庭,甚至离开璇玑宫一步!
锦觅“不是天兵天将形同虚设,而是,觅儿害怕陛下又要牵扯无辜,甚至公报私仇,以为水神要谋反,以为我水族,花界,还有臣妾都要谋反罢了。”
说道此处,锦觅不由淡淡的笑了。
那苍白无力的笑容,犹如尖刀利刃,刺痛了润玉的心:
润玉“难道在觅儿心里,本座就如此不分是非黑白,执意针对你与水神吗?!”
锦觅“陛下,觅儿可还有父母亲友,叫陛下心生怀疑吗?”
锦觅回忆着润玉与萧凛立下的契约,还有他对于萧凛的胁迫与质疑,未免心寒。
她向着润玉摆了摆手:
锦觅“本座与陛下一般,同为六界之主。剿灭叛徒,保六界安泰,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话语萧瑟,缓步向前,可她小小的身体,却被那长臂狠狠的扣入怀中:
润玉“觅儿,跟我回天庭,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不许再踏足魔界一步!”
他的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他实在不敢再想起,锦觅如今为了复活旭凤所做的一切!他走怎能允许,锦觅与萧凛一同,在魔界数日,以身犯险?
锦觅“请陛下成全!”
怀中的人儿,言语倔强。
润玉“觅儿!告诉我,你如今所做一切,到底是为了助萧凛登上帝位,还是为了复活魔头旭凤?!”
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润玉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打的锦觅恨不得神形俱灭了……
她猛抽一口气,似乎,快要憋红了脸:
锦觅“我家兄长从未想过夺取天帝之位,这么久以来,一直是陛下妄自揣测罢了!”
她愤愤不平的挣脱了他的禁锢。
润玉“觅儿!自始至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本座,本座在你眼里,到底算得了什么?!”
他眼尾猩红,急不可耐的想要听到她的答案。
鎏英“锦觅,锦觅不好了!”
鎏英匆忙而来,面色沉重,可在看到润玉的一瞬间,她那原本惶恐的双眸,一瞬间变得阴沉许多:
鎏英“还请天后娘娘随我回禺疆宫议事!”
润玉“魔尊有何事要说,大可不必瞒着本座!”
润玉低声怒斥。
鎏英“娘娘,水神仙上似乎受了重伤,刚刚昏倒了。”
鎏英挑了挑浓眉,虽然满嘴挑衅,可锦觅却还是一时之间惊了心:
锦觅“走,快带我去看看水神!”
润玉“觅儿!”
锦觅“还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莫要再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