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炼化七日才能化为寒霜的圣翊玄冰刃,如今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三日之内,便化作了一片,纹路分明,形似枫叶一般的银色霜花……
润玉微微睁开了双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个挥手,便将这瓣霜花收回,轻柔的安置,融入了他的内丹之中……
他望着跪在他对面,已然面容煞白的萧凛,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再度闪过一丝愤怒。
他这次,是真要低估萧凛在锦觅心中,甚至在整个天界的地位了吗?!
如今萧凛如此舍身取义的为锦觅填补真身,在润玉看来,不过还是为了拉拢人心,甚至迷惑锦觅罢了!
他从未想过让萧凛在锦觅面前卖好,他宁愿再为她损耗一成的灵力!可奈何群臣力排众议,这便是他要了这个位置的代价……
他想到这里,不由挑了挑剑眉:
润玉“既然,十二位芳主知错就改,本座便饶你们不死。可若是忘川再有异动,魔兵进犯,花界出兵,也是义不容辞之事!”
他说的一字一顿,不怒自威,可十二位芳主却不敢再有微词。即便花界要在此战争之中,伤亡惨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
润玉“都退下吧。”
润玉向着众人挥了挥广袖,可却听到了牡丹焦急万分的喊声:
牡丹长芳主“水神仙上,您,您可有大碍?!”
萧凛失了仙髓,又在魔界与萧清宇缠斗时受了轻伤,如今,又损耗了诸多的灵力,他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可这幅模样,却在润玉眼里,十足的惺惺作态!
他望着十二芳主对于萧凛的关切之意,心脏,猛然一揪。
可他还是淡定自若的说:
润玉“传岐黄仙官前来七政殿,为水神仙上医治。”
纵然他心中满是郁郁,可比起魔界的战事,还有萧凛与花界的关系,他如今更加关切的是躺在寝宫内,昏睡三日有余的人儿……
他急不可耐的化作一道白光,出现在她的身前。
他看着锦觅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他的心口,再度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他幻化出了那片寒霜来,那瓣晶莹剔透的霜花,随着他掌心中一道道菁纯的灵力,慢慢的下落到了锦觅的胸口……
润玉“觅儿,若是睡够了,便快些醒来好吗?润玉求求你了。”
他痴痴的念着,那大片的灵力一涌而出,包裹着从锦觅的胸膛,一跃而起的那只剩下四片的霜花。
只见,这寒霜在灵力的催动下,缓缓的同它们融合一体……
又是一道剧烈的强光,那榻上的人儿,才微微颤动着浓密的睫毛……
润玉“觅儿!”
他俯身,深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欣喜若狂。
锦觅“陛,陛下!”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满脸防备的挪动着自己娇软的身体,随之,便起身下榻,当即,便跪在润玉身前:
锦觅“陛下!臣妾有罪!还请陛下降罪,让臣妾代替水族与花界受过!”
她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她垂眸,不愿多看他一眼,就连他心急如焚的想要将她扶起,她也避而不及:
锦觅“陛下!臣妾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她的言语于润玉而言,似乎毫无一丝温度。
她如今就这般疏远他了吗?
“呵”,他冷笑一声,悠悠的说道:
润玉“觅儿昏睡三日,如今醒来,竟然可以连方儿的境况都能不闻不问,满心都是花界与水神了吗?”
提起墨方,锦觅的眼中,不觉泛起阵阵的水雾来,她的孩儿,她还未来得及抱上片刻,便被他送去了兜率宫。
他如今这般厌恶她,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承担这花界犯下的罪责,哪怕被他废后,哪怕被他在南天门外斩首示众!
锦觅“陛下,过去种种,皆是因为任性妄为而起!还望陛下能看在臣妾,臣妾诞下皇长子的份上,放过花界,放过水族,惩罚臣妾一人就好!”
润玉“觅儿!本座问你,你到底是不是为了旭凤的一魄,才要加害本座?甚至,还挑唆惊灭,编出魔胎一说,来蛊惑众生?!”
他紧紧的握住拳头,问的,咬牙切齿。
锦觅“臣妾从未听过魔胎的传说。”
锦觅沉沉的回应着。
润玉“回答本座!你可曾因为保下旭凤的一魄,要加害本座?!”
岐黄仙官“陛下,不好了,水神仙上他……”
岐黄仙官匆忙而来,却在看到苏醒的锦觅时,欲言又止。
望着他身上的血迹,锦觅不由慌了神:
锦觅“水神仙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