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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书房里，茶炉被火红的炭炙烤着，茶水沸腾，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
齐老爷为他们斟了茶开始哭诉，“镇国公位高权重，我女儿的命好苦啊……”
齐小姐五日后出嫁就是要嫁给镇国公府的公子。
如今水鬼抢亲案闹得人心惶惶，本应该将婚事延期才是，可镇国公府施压，说什么也不肯延期耽误了吉日。
这时有侍女走来，恭敬行了礼，递给齐老爷一个盒子。
楼衔月撇嘴，趁机压低声音同卓翼宸耳语。
“放屁，要是这齐老爷真疼爱他女儿，拼了命也会和镇国公碰一碰，不该拿他女儿的命开玩笑。”
卓翼宸低语：“你现在也懂凡人的七情六欲了？”
八年前见她分明还是连同情都不会的铁树。
楼衔月神色僵住几秒。她第一次知道难过是在把云光剑送还给卓翼宸之时。从那之后，她有意无意开始模仿凡人的喜怒哀乐，但总觉得比起他们缺了些什么。
她得意地吊起眉梢，“那当然，我学东西很快的。”
齐老爷打开那盒子，看到里面躺着的婚贴时尖叫起来，立刻抖着手递给了卓翼宸。
婚贴甫一接过，他和楼衔月就感受到了上面熟悉且强大的妖力。今早在镜湖边的猜测进一步得到了验证，两人交换了眼神，打算拿着婚贴先回缉妖司。
“齐老爷，水鬼抢亲案发生前，府中可曾有过其他异常？”
齐老爷躲过楼衔月的目光，眼神闪烁否定，“不曾，府中一向太平。”
齐府的下人把他们送到前院就去忙自己的活计了。卓翼宸看着楼衔月突然慢下步子，“有什么发现？”
院中有一颗高大的枯树。
枯树长在一方用青条石圈起来的花坛中，青条石已经布满青苔，树干枝桠也枯了个大半，看起来有段时间不曾被照料过了。
“一个富商家里，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角落？”
楼衔月伸出手，金丝从袖口飞出，裹住了枯树又顺着根筋往地底蔓延。金丝收回时，卓翼宸的云光剑也跟着闪了闪。
“哇，好重的尸气。”
“湿气？”卓翼宸指着同样落满灰的水井，“那有口井。”
楼衔月抽了抽嘴角，“是尸体的尸。”
途径前院的下人见他们还没走，朝他们行了个礼，楼衔月趁机扯住他搭讪，“小哥，你们府里近几个月太平吗？”
两人紧贴的胳膊突然被横插进的云光剑隔开，卓翼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男女授受不亲。”
楼衔月睨他一眼。
跟老夫子一样死板的家伙。
下人被云光剑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卓翼宸脸上挂不住，挎着他胳膊把他扶了起来。楼衔月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位卓大人脾气可不好了，你要是说谎，他的云光剑就会放光，到时候…”
她指了指脖子，“血溅当场。”
下人腿又软了，还险些把卓翼宸给带到了地上。
“我只知道老爷一个多月前秘密找来了崇武营的猎妖人，还不许我们说出去…”
“那猎妖人在哪？”
卓翼宸语气还算温和，下人偷瞄了他几眼摇摇头，“不，不知道…”
劲风袭来，卓翼宸还没看清眼前闪过的是什么东西，楼衔月就已经掐住了下人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真的不知道吗？”
“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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