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寸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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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磊也觉察出眼前的人似曾相识，而楼衔月刻意打断他回忆，不想在此时暴露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是山神？！”

他往后大跳一步，架起菜刀与发间银链相撞叮叮当当吓了楼衔月一跳。

少女硬着头皮捏住他衣袖一角，奉承到：“我是昆仑的一只小精怪，有幸得见过您和英招大人的容姿。”

身后冒出一声嗤笑。

楼衔月回头，看到卓翼宸不屑地扬起眉尾，“原来你是马屁精啊。”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明明在镜湖边还是能心平气和地谈心说地的。

“不过你爷爷不管你吗？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出来？”

几万年前，朱厌也是被英招大人一手带大的，与他和他的后代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厚感。

英磊挠头，“大荒的山神们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管我。”

自白泽令与神女失踪后，大荒封印开始松动，昆仑之门被妖兽破坏，许多妖兽趁此机会逃到了人间，两界混乱，昆仑山灵力衰竭，也导致崩塌加剧。

如今昆仑山人人自危。

文潇眼神低了下去。

她就是那个妖兽们口中“下落不明”的白泽神女，现下听闻昆仑山形势危急，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难免有些自责。

楼衔月按住她肩膀，用力捏了捏以做宽慰，“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抓紧回去复命吧，要是在崇武营手上丢了性命还怎么拯救大荒和昆仑山。”

承诺的结案之期已迫在眉睫，若是靠几个人徒步走回去，等到了缉妖司司徒大人和范瑛大人怕是早被崇武营的生吞活剥了。

暗红色的长袍越过楼衔月探到英磊身上，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一遍。

“我记得你们山神有个宝物……”

英磊被摸的不自在，把赵远舟轻轻推远了一些自己开始往外掏东西。

勺子、锅铲、调味瓶、碗碟和几株茱萸通通被从怀里扔到地上。楼衔月看着滚落脚边的大蒜冒汗。

这对吗？

最后，英磊掏出一口黑锅甩在地上。

“我每天都背负着我的梦想！这些就是能帮我实现梦想的宝物！”

也不知这人是故意的插科打诨还是真的蠢得没边。楼衔月强压火气，指了指地上堆成的小山，“不是这些。”

“要那个能日行千里的法器。”

英磊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说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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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族世代相传的宝物——山海寸境，日行千里，能帮助山神在群山峻岭间穿梭。

山海寸境外形似香炉，被捧在手上不过巴掌大，小巧又精致，看起来和传说中的宝物没什么关系。

英磊让众人围着他，面向里绕成一个圈。

他拧动香炉，随着香炉上半部分开始旋转，众人身后的山神庙景象开始慢慢变成沙砾，各色沙砾绕着他们旋转。

风沙蒙住双眼，视线模糊，楼衔月听到身旁小孩儿惊呼一声。

“小玖，别叫！”她牵住白玖想安抚他情绪，五指探进他指缝捏了捏。被牵住的人浑身一僵，手背上的青筋瞬间绷起。

“你这小孩儿的手怎么这么大？”

她都有些握不住了。

眼前沙砾重新聚拢，他们的视线所及又清晰起来。

白玖从卓翼宸身后冒头，“小月姐姐你说什么？”

他和楼衔月中间隔了一个卓翼宸，那她牵着的是谁的手！？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停止，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青年缓缓扭头，往日眼中沉寂的死水荡起点点涟漪。

楼衔月好像听到远去的山神庙里，破损的铜钟敲出沉闷的钟声，越来越近，心中冰川隐隐被震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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